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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倒是发来简讯,安掬乐按开,里头只有一句:「请你接我电话。」 真奇妙,他能感受到少年那股慌张……慌什麽,你又不爱我,可是你怕失去我,因为我是你人生里第一块浮木,你怕缺了我,这茫茫大海,一不小心就淹死。 他搁下手机,简讯声再度传来,安掬乐分明不想看,还是看了。 「对不起。」 三个字,挂在那儿,安掬乐看著,气不打一处来。「为何道歉?」他回了讯,犀利问道。 少年很快回覆:「你生气了。」 安掬乐又气又笑,为了讨好而道歉,算什麽?「你没错,是我错。」 安掬乐手机响了,让我们来玩爱情游戏,来玩爱……「哔」。还没唱完,他直接掐断,拒接,少年再发简讯来:「请你接电话。」 「不要。」 他这般回,於是手机静了,足足过了一小时,少年没打电话,也没再发任何讯息来。 安掬乐有点儿不淡定了,吵架最怕一方拿翘,拿著拿著,另个人乾脆翘掉了,相应不理。 他心头慌乱,表面上他主导了一切,事实上,他太清楚:杜言陌不爱他,所以随时随地能抽手。 很简单的,浮木多得是,了不起学游泳,少年溺不死。而他这块不被需要的浮木,就成了海上漂流的一块垃圾,伴随岁月腐朽,毫无价值与用途。 不仅是少年仰赖他,他也在仰赖被仰赖的那种感觉。 不对了,一切都不对了。 因为对方年纪小,以为不会有多馀心思,不需猜忌、防备,於是安掬乐放任了……放得太任,导致喜怒哀乐,全被捏进对方手里,就像当初……当初,安掬乐左腕疼,疼得他牙齿打颤,半身都快麻痹。 这是一种幻肢痛,截肢的人偶尔会错觉自己失去的肢体存在:只因rou体记得那份凌迟痛楚,不时回忆,像个警讯,曾经有人建议他看心理医生,他拒绝了。 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他下贱得很,需要这份痛,需要被提醒:不要爱、不能爱。 不知隔了多久,和眼下气氛全然不搭的简讯声再度响起:「啊啊~满了~塞得满满的~~」冉撷羽上回问他还能再低级点吗?他想了很久,想出这个。 安掬乐淡淡瞥了眼搁在桌上的手机,他疼得没力,最终拿过来瞧,心想若是广告简讯我就客诉到你死……一摁下,他眼珠子瞪大,连忙冲到窗边,「哗啦」一声,扯开落地帘。 少年站在马路边,看著他。 黑夜里他房里点著光,动静太明显,两人隔著四层楼相望,他看不清少年脸上细节,但见他似乎笑了。 安掬乐心口一紧。 手机简讯里一行:我在你家楼下。 这他妈……这他妈是恐怖啊!!!!! 安掬乐浑身都毛了,回讯:「你怎知我家在哪?」 杜言陌:「先前陪你跑步,刚巧见你进了这栋楼。」 安掬乐扯唇哼笑:「或许是我姘夫家呢。」 杜言陌:「我不会形容,但我知道你没跟别人……一碰就知道了。」 安掬乐脸热了,有种被看穿的羞恼。他在楼上盯著少年好一会,写道:「回去,我不想看见你。」 他把话说狠,送礼的事,说真的他不气了,也没立场气,甚至於自我反省了一番,反省出新境界。他左腕疼,可这样看著少年,那疼又转化成另一股很微妙的荡漾感受,传递至心尖那儿,酥酥麻麻的。 尤其见少年写来:「我想见你。」 安掬乐闭了闭眼。「你见到了。」 「我想亲你,想抱你。」 安掬乐捏著窗帘,手指都泛白了。「回去。」 杜言陌:「不。」 安掬乐:「我报警。」 杜言陌:「那样麻烦的是你。」 XX蛋咧!「随便你好了!」安掬乐松开手,把窗帘拉上,回身进屋。请神容易送神难,他当真体会了一把,瘟神,简直是瘟神! 安掬乐烦到不行,实在想抽菸,偏偏想到答应戒了,又觉得不该。杜言陌就是这样掌控他心神的,跟下蛊一样,安掬乐心神不宁,不知少年还否在楼下,又不能掀开窗帘去看,太明显了……这他妈折腾谁啊? 他想到少年要求和他延续关系之时,此时同那时,踏错就完了……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安掬乐走向自己那一面墙,把自己额头狠狠一撞:妈的,好疼。 「My Happy Life」。快乐、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