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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随即眉眼一弯,浅淡笑起:“想再来一发?我是不介意,但你十分钟内得完事,否则我同事会报警,告我妨碍风化。” 杜言陌没应,他专心致志,紧睐情人如今模样。前会被咬伤的耳垂,犹剩一点浅薄红痕。 他手一碰,安掬乐肩膀便缩了缩。杜言陌:“还痛吗?” “……”安掬乐摇头。“不痛了。” “对不起。”他不是真心要伤他,从来不是。 安掬乐勾唇。“无所谓,你晓得我是M,稍微粗暴一点的做法……我不讨厌。” “但我讨厌。” 安掬乐一愣。 杜言陌表情严肃,相当骇人。“我讨厌伤害你,却没控制住……这对我来讲是非常严重的事,请不要轻视它。” 安掬乐没语了。 杜言陌叹口气,在安掬乐“消失”这段期间,他想了很多。 一开始当然完全无法接受,分明说好等他,却食言。 他把那封信翻来覆去地看,还不及深思,就哭了。 他控制不住,哭得很大声,好像内心一块呗狠很捏碎,成了rou末,血淋一地,这凌迟苦痛,令他惨哭,如野兽悲鸣,惊动母亲上楼,问他“:怎么了?” 杜言陌两眼骇人的红,与不成句:“他不要我了。” 杜母知晓儿子有个交往对象,比他年长,早年她反对,儿子仅用一句话便堵得她无言以对:“这世上能给我爱的,只有他了。妈,我不勉强弥补给我,最少别剥夺我。” 王杏纭惭愧,她不是不爱儿子,偏偏能力有限,难免疏于关照,听他这般讲她如何强硬反对? 只得瞒着丈夫,别太过界就行。 这也很多年了,儿子不停往外跑,都没断,如今看来忍到极限了,杜母叹道:“你要是真那么喜欢她,就去把她追回来。” 没料听了这句,儿子竟哭得更加厉害。 追?从何追?那人要不就忍,要不就走,连个挽回机会都不给,安掬乐教过的:他一旦说不要,就是真的不要,没有逗点,只有句点。 他撕心裂肺、泣不成声,这辈子,从没这般伤心哭过。 每个人一生所求的不过是一个能够安居的所在,游子们真正享受的,不是出走,而是回归,那种看到熟悉的一切,不论走得多远,仍在身后牢牢等待的安心感。 他那么喜欢他,那么害怕被离弃、讨厌、不料竟彻底迷失方向,连初衷都忘了。 人总要失去才懂珍惜,他几乎上天下海把人找遍,同时惊觉,交往五年多的恋人,自己对于他的了解,居然可以如此地稀少而浅薄。 他知道安掬乐做设计相关,但不具体明白他工作的地方,因为那不是他感兴趣的领域,恋人或许提了,他听着,没记进去。 杜言陌登时冷静下来,暂停追寻。自己究竟为何而跑?他眷恋着恋人怀抱,却兀自认定无法再产生更多共鸣。渐渐地,rou体取代沟通、拥抱多过语言,与志同道合的相处,反而更加愉快…… 可直到这刻,他才真正发现,自己之所以能毫无担负,在世界各地往来行走,全是因为对方稳妥的那一句:“我等你。” 他等他,等他跑遍大好河山、看尽各地风光,从无怨言,甚至于最初,在自己面临升学与就业的两难,犹豫得不得了的时候,是安掬乐告诉他:“假设你还无法决定,干脆先按喜欢的步调跑跑看如何?也许会意外地发现好风景也说不定。” 这话鼓舞了他,他想令百般包容他、支持他的恋人骄傲,于是尽己所能,追求更好,未料临末,对方仅给了他一字:掰。 手分手 杜言陌:“你平日里分明对我好得不得了,可我真正走岔时,你却连提点都不肯提点一声。”过去是这样,现在亦是这样。“我只好自己摸索、自己反省,想办法传达,等你来找我……一句话、一封信都好。” 安掬乐听着,心道:我也这样等过你。 他并不怨怒,纯粹OS,是他答应青年要等,没等全,是他毅力不够坚。 一码归一码,安掬乐向来算得清楚。 所以在摄影棚见到青年,其实,他心虚。 后来唧唧太坚,搞上了,更心虚。 因此躲得厉害。 他看看杜言陌,再看看墙上的钟,还剩五分钟,他得速战速决。“我欠你两句……不,三句。” 杜言陌:“?” 安掬乐:“对不起,我没做到我承诺的。” 他这一讲,杜言陌表情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