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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去卖。 这么倒腾几次就有钱了,金山银山,指日可待,游淼将前景想得甚是乐观,犹如拿着俩鸡蛋便在做蛋孵鸡鸡生蛋的春秋大梦一般,于遐想中进入了梦乡。 这夜里睡得甚是不安稳,翌日天不亮时游淼便醒了,问:“什么时辰了?” “五更。”外头李治烽翻了个身,起来伺候。 游淼本想再躺会儿,但只觉光躺着也睡不着,不如早点起来收拾的好,正在想时,游淼还不起来,卷了卷被子,李治烽便又躺了下去。 游淼撑着床坐起,李治烽就像熟知他心意一般跟着起身,穿上外袍,边系腰带边进来。服侍他梳头洗漱。 游淼问:“东西都收拾齐了么?” 李治烽嗯了声,游淼又说:“书得带走。” 李治烽答道:“书有半车。” 游淼看着镜子里的李治烽,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他抬手摸了摸李治烽的大手,李治烽抬眼看着镜子里的他。 游淼笑道:“多亏有你陪着,不然我这么一个人,从京城回来,又跟条丧家狗似的,不知道得怎么撑呢。” 李治烽的嘴角略牵了牵,游淼换好衣服,李治烽便在一旁站着。 冬夜漫长,山庄外的天仍是黑的,小厮们上来,将箱子捆上车去,后面压着沉甸甸的半车书,游淼连话都不想与父亲多说,也不去与他告别,站在车边呵气,呵出的热气都成了白雾。 木棋儿说:“少爷。” 游淼说:“待得那边安稳了,要人服侍,依旧让你过去,这话只得放在心里,不能多说。” 木棋儿忙点头,游淼又看这群小厮,想挑几个眉眼干净点的过去做杂役,也免得李治烽cao持上下辛苦,但横看竖看,又觉无趣,多半都被王氏收买了,没的在身边放眼线,不如索性到了那边再去买人。 昨天游德川给了八十两银子,八十两,在京城不到一月便能花个干干净净,然而现在要多的钱也没了,只得精打细算着用,游淼把钱与地契,江波山庄的账本收拾好,山庄二门处一人快步跑来,喊道:“弟弟!弟弟!” 游淼正待上车,一脚踏在板上,见是游汉戈来了,便又下来。 游汉戈跑得直喘,说:“怎也不等爹起来说一声?” 游淼拿眼瞥他,见他衣服都没穿齐整,说:“怎么?” 游汉戈说:“哥哥送你一程。” 游淼本不想与他称兄道弟,虽知道这些事都不是他的错,然而心里就是放不下,但游汉戈这么个低声下气的模样,游淼看得又有点于心不忍。 从小没有娘的苦他吃过,而游汉戈则是从小就没了爹。十七年里,他是怎么过来的,就像游淼一样,也是这么过来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体里都流淌着游家的血,这个哥,想不认都不行。不管他是一回事,不认他则又是另一回事了。就像爹一样,可以当做不认识这个爹,但他总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恨你,大哥。”游淼开口说。 游汉戈怔住了,未料游淼一开口便是如此单刀直入的话题,游汉戈略沉吟片刻,说:“我从前一直……很想有个弟弟。淼子,哥哥我……” 游淼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走了,后会有期。” 游汉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游淼,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 游淼看着那个邋遢的小布囊,看了看他的双眼。 走都走了,也没有必要再在此刻置气,还是给他一个和解的机会罢,来日老头子死了,有什么要求还好开口。 游淼接了那袋子,沉甸甸的,里头应当是点碎银,游淼点了点头,转身上车,说:“走了。” 李治烽扬鞭一甩,噼啪之声在雾蒙蒙的清晨中清晰无比,两匹马拖着车,咯噔咯噔启程,沿着山路辗转而去,游汉戈站在山门前,目送马车远去。 游淼神情木然地坐在车里,此刻背后的碧雨山庄,雾蒙蒙的流州,似乎都与他再无关系。 日出,雾散,山谷里采茶女的歌儿婉转响着。 一辆车,一点家当,两个人,走向了游淼新的生活。 第一卷摸鱼儿·终 32、卷二 蝶恋花 (一)上 流州自古物产丰饶,百年不经战乱,是为南方鱼米之乡,尤其江北处的十万顷丘陵,也是长江流域最大的种茶,采茶之地。 江波山庄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距沛县四百里路,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可到,但游淼带着一车行李,又不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