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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夜融雪亲吻过的嘴角,修长的手指仿佛还能感觉到那甜甜一吻所留下的残余的暖意。 胸臆中寸寸柔肠为谁? 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独独为卿而已! 坐在小软轿上的夜融雪脸红红的,咬唇胡乱想着。英俊的爹爹很冷酷,唯独对她总是温柔备至的,她也打小就喜欢这样腻着爹爹。可刚才怎么一不小心亲到爹爹的嘴角了?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对着爹爹,倒是有时脸红心跳的?爹爹刚才的吻也……真奇怪…… “小姐,你脸红得厉害,许是着凉了吧?!”跟在右侧的香墨担心,就怕这小祖宗在出门前着凉病倒了。 夜融雪把头埋得更低了,心里暗暗勒令自己不要去想先前在书房的事儿,自己马上就可以出远门了,不是么?身旁的香墨自是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想着回到琴香小筑后要如何弄些调气祛寒的药给夜融雪服下,也好向门主、少爷交待。 十夜别 十夜门门外有一片占地甚广的枫叶林,秋意初现,枫叶染上点点绯红,片片随风舞动。 几匹骏马和一辆马车在林子里停靠着,今天是夜融雪出门的日子。夜昱刑和几位管事在此送别,同行的还有夜紫陌、四君子之首梅尚之、香墨,还有赶车的小厮,人员精简。不过,这几人武功皆为上乘,心思亦缜密;夜融雪也会武功,虽喜胡闹但诡计多端,所以夜昱刑也才放心让这几人出行。 事实上,外人并不清楚夜紫陌、夜融雪就是十夜门的少爷小姐,所以这次出行可以说是只有十夜门的人方知道的。 夜紫陌、梅尚之骑马在前,夜融雪、香墨坐在马车里。枫叶林看似美不胜收,实为一个设计精巧的迷阵,如有不懂的人误闯,只会命丧其中,有入无出。而布置这“邪阵”的人,正是骑着青花马的梅尚之。 梅尚之骑在马上,一派从容优雅:发顶只插一根白玉梅花簪,依旧是一身月牙白衣衫,外罩飞纱长衣,衣角处绣着一朵朵红蕊的白梅。 夜紫陌邪美魅惑,紫色流光的双眼和右眼睫下一颗楚楚泪痣,风情无限。他没束冠,柔滑长发拨到左肩上,仅用银色的丝带笼着,露出一截白皙的玉颈,引人遐思。 马车里,一向精明稳 重的香墨居然撑着下巴在发呆,看着夜紫陌和梅尚之两人的身影,眼睛半天不眨一下。夜融雪好笑地把手拂到香墨脸前:“魂归来兮!哈哈,感情我们香墨jiejie也会看男人看傻了?” 香墨这才把头转回来,满脸涨红,支支吾吾。“我、小姐,这……不,不是。” 夜融雪只是贼贼地笑。她当然知道,两位如此俊逸的男人同时出现,一般闺女见了不是脸红就是发愣。姑娘心如鹿撞,如何是好?! 香墨羞窘,忙从包袱里翻出一个桃木小盒子,塞给夜融雪,成功地分散了夜融雪的注意力。“这是什么?”她掂量着小盒子,疑惑着。 “他只说,小姐一看便知。” 这么神秘?到底是谁给的?感觉倒像是被赠锦囊妙计以破乱局似的。“谁送的?”边问着,她扭开盒子上的小金锁头打开一瞧,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样特别的“饰物”:两个银色的手环下分别串着七、八个极小巧精致的铃铛,看起来好像是玉,又不像玉,晶莹剔透,连着前端一个柔软的指环,约莫是套在中指上的。 她拿出来戴在手上,煞是可爱,晃动手腕,咦?没有声音? “这是大少爷托香墨带上的,说是小姐在旅途中免不了会用到的。”香墨解释道。 原来是十夜门的大少爷夜骥影送的。看起来是腕饰,实为武器。戴着它,修习过夜紫陌给她的内功心法后,震动铃铛后发出的铃声轻则摄人心智,重则心脉俱断而死。果真是杀人于无形,甚至可以说是优美的。 夜骥影从小就跟着夜昱刑习武研商,后又到点犀山拜“武痴”白老为师学武,学成后又在各地奔波,鲜少回家。虽仅比夜紫陌年长一岁,但作为少门主,要承担的着实太多太多了。 是大哥。她看着手上的铃铛回忆,就在那棵梧桐树下,有一位爱笑的少年…… 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大哥了,印象中的他仍是那个娃娃脸的秀美少年。以前,他只有在两人独处时才会逗着自己玩,亲手做些小玩意儿,草编的蚂蚱、木头小马什么的送给她哄她高兴。而当着大家的面,他总是面带疏离的微笑,那么恭谨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