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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可担心的。 可是右眼皮仍是跳个不停。 他们快马加鞭,原来五日的路程他们三日就赶到了,终于到了上殿陈情的那一日的清晨,他却看见柳文清休息的屋子里走出那个原本该关在牢狱里的人。 “你不是柳文清!” “柳文清在哪里?” ◇肆陆◆ 当天的早朝,柳文泽就带着陆渐羽面见圣上,陈述陆相的冤情,交托文卷。明徽帝只是叹了一口气,说容后再审,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动容了。 陆相虽然早已去世,可是他的灵魂却蛰伏在这大晁王朝社稷的每一个角落,他无处不在——重见天日是早晚的事,索性,他们都等到了。 可柳文泽却来不及等待这个结果,就带了人马,匆忙赶回睦州。 当他知道了柳文清的所作所为,他甚至只是冷笑了一声,就异常冷静地为他cao持剩下的事情,送陆渐羽面圣,陈述陆相的冤案。 他半是委屈半是愤怒地想,柳文清都这样对他了,可是他却还是不得不按照柳文清安排的收拾残局。 他恨死柳文清了,他从来都没有信任他,从来不相信他能够护他周全,独自生下阿宝是这样。送走阿宝是这样,代替陆渐羽也是这样。 总是一意孤行,总是自作主张。 他发了狠地想,柳文清你最好给我平安无事,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 已经将近立春,空气里已经有了料峭春寒的意味,可是风刮在脸上,依然刺骨如刀割一般,一路上他跑死了三匹马,恨不得插翅跑回睦州。 可还是晚一步。 那一日其实是有预兆的,他迟迟没有收到属下每一日给他的飞鸽传书,他心急如焚,却在官道两边忽然热烈绽放的白梅中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来。 枯木逢春,白梅绽绽,似乎是要送别什么人。 他马不停蹄,到达睦州的城门时,就看见每一日给他送信的属下站在城门下,像是等了他许久。 “大人,属下无能,没能保住陆公子的命。” “他在哪里?” 柳文泽疲惫的双腿就要跪下来,可是脑子里却异常冷静。 他之前走得那样急,可到达刑场的这样一段路却走得这样艰辛缓慢,像一个行动迟缓的迟暮老者,最后几步路,堂堂御史钦差几乎是像狗一样跪着爬过去的。 天色昏黄,刑场万籁俱寂,所有的人都已经散去,只有血泊中用草席混乱裹着的尸首,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如此冷静,可是他揭下尸首易容的手却不受身体控制的发抖。 他用另外一只手握住抖得疯魔的手,尝试了很多次,才顺利地揭下,露出那人的真容来。柳文清发白的嘴唇紧紧抿着,他的唇很薄,似乎注定要薄情寡义的,可是这样的人,却一辈子都在负重而行,天地,师友,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 他痴痴看着这个薄情寡义的人,想起第一眼见到柳文清的场景,那时他就知道柳文清长得很好看,即使死了,也很好看。 囚犯的尸首都是血,像是要一朵一朵染上去的梅花,他用鲜血抹了抹柳文清发白的嘴唇,终于抑制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他走得这样辛苦啊,千山万水他都走过来了,时间鸿沟他都走过来了,从上京到睦州,从隆冬到早春,他都走过来了,为什么他不肯等等他呢? 他终于没有了那个可以拉袖子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