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_【鱼龙舞】第十四卷 惟玉销明 108公调鼎鼐风箫棹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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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龙舞】第十四卷 惟玉销明 108公调鼎鼐风箫棹月 (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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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时期的琴刀二魔等硬手,宫室库藏都是虚的。你不是风云峡之人反而好,别背上无用的旧包袱,自缚茧中。待夺得权柄,你爱是哪里人便是哪里人,龙庭山上没人敢说个‘不’字。

    “而魏无音的价值,在于他是鳞族五郡六姓的指标。”

    “……指标?”饶以应风色之聪明,也不由得一怔。

    “奇宫近二十年无主了,你有没想过,为何这是可以被容忍的?”

    藏林先生的下巴抵着手背,意态闲适,娓娓说道:“虽在应无用之前,奇宫之主就是虚衔,多的是政令不出一脉的宫主,没比你韩宫主强,但好歹维持明面上的态势。偏偏由奢入俭难,有过一个武功盖世、处事又圆滑周到的‘四灵之首’,要选继任者就头疼了;想做的人自然还是有的,但上了位也干不久。换作你,肯被拿去同应无用比较么?”

    当然是不肯。应风色听着听着,心头五味杂陈:藏林先生非是山上人,却对阳山九脉了如指掌,听外人说起这些内情,既熟悉又陌生,委实怪异得紧。

    “鳞族六大姓不是山上之人,却与龙庭山息息相关,它们需要一个参考指标,来衡断眼下的奇宫是否运作有序,需不需要插手干预——没错,五郡六姓要的话,山下也不是没有对付山上的法子。”

    应风色心念微动:“靠钱么?”藏林笑了笑,毫不脸红地无视了这个问题,显然免费也非不限范围,全产品适用的。

    此一论点可说是别开生面,但细思之下并非全无道理,反有丝丝入扣之感。山上不以为五郡望族低自己一等,除了血脉出身的亲切及岁岁皆有的银钱供输外,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地带。

    譬如“寄发”这样的制度,明显是以山下的规则限制山上,避免单一血脉占夺阳山,但山上之人对六姓宗族的运作却无置喙的余地,出了家门就是世俗之外的练武人,徜徉江湖不归乡,什么宗法继承、财产归属再与你无关。

    藏林先生看他若有所思,满意点头,花了近半个时辰的工夫,细细剖析最合理的成皇之路:从投奔隐居封邑的魏无音讲起,如何联系唐杜玉氏、陶夷应氏,分进合击远交近攻……钜细靡遗,直若天花乱坠。

    应风色两眼发直,大气都没敢喘上一口,回神惊觉双掌汗湿,胸中如擂鼓,震得耳膜生疼,怎么也抑不住。

    现今龙椅上的那个人,当年听他剑作双指,陈兵北关的同时、于千里外的平望屠龙易帜,顷刻间颠倒风云的奇策,也是这种心情吧?

    世上……是真有造王者的!非是评书演义所虚构。

    板桌对面叠掌撑颐的燕髭男子,就是这样的奇人——

    藏林放落手掌起身。“久坐恐碍筋骨,咱们活活血络。随我来。”

    应风色乖乖离座,游魂似的跟随在医者身后,原本平平无奇的中等身材,此际居然有几分巍峨之感,尽管亦步亦趋,始终难以企及。

    布衣郎中在那座三尺见方的木构前停步。就近观望,才发现木构的四面“墙”都不是封死的平板,而是由一块块翘起的横条组成,利于通风去潮,果然是某种风干腊物的特殊木室。

    藏林先生于木构一侧摸索着,忽闻另一头言笑喁喁,阿妍和简豫一前一后钻出另一幢屋厢,应风色才省起两人不在院里是件奇怪的事,异道:“你们不是来拿鲤沉草,却跑到哪儿去了?”

    双姝面面相觑,终究是阿妍反应快,从掖在腰畔的小畚箕里抓起一束干草,蹙眉道:“这不是鲤沉草么?才从储药间里拿将出来。你胡说什么呢?”

    应风色瞠目结舌,喀喇一声,藏林先生打开了架高的风腊木构,一股咸鲜刺鼻的异味猛然窜出,阿妍、应风色连忙掩鼻,却见木室里吊着一尾尾风干腊鱼,哪有什么药草干藻?

    “丰骨输庙堂,鲜腴借笾簋。”藏林先生取出一尾润泽滑亮、气味特别鲜浓的黄鱼鲞,露出一抹促狭似的笑意,怡然道:

    “适才是顺着韩兄弟的话头,随意开了个小玩笑,小友万勿当真。吃了你那一品绝妙的‘峒州山笋’无以为报,且烧一道‘清蒸文武鱼’,也是新陈并济的家常菜,与二位同尝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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