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_【鱼龙舞】第八卷 说时依旧 6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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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龙舞】第八卷 说时依旧 64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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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你别……我说……你先停手!我说……呜呜……”却想不到还有什么没说的,急得以后脑频频撞墙,语无伦次,迸出伤兽般的嘶哑咆吼。

    “好了好了,你歇会儿。说这么久了,嘴不累么?”汉子懒惫一笑,揪鹿希色的襟领提起,赫见女郎口里塞了只扁毛禽类,大小似是斑鸠,被匕首捅得血rou模糊,难辨其形,鹿希色整片口鼻下巴浸满了血,恨意满满地瞪着汉子,一双翦水瞳眸依旧动人,俏脸无半分缺损,就是狼狈了些。

    鸟羽油腻,腥臭难当,更别提混著血rou入口有多恶心,难怪她如此愤恨,比被jianian污了还难受。

    应风色目瞪口呆,仔细一想才发现这是个活用了“看不见最恐怖”的小把戏,用一堵墙、一只鸟和一柄匕首,让他自行补全了潜意识里最可怕的场景,所受的冲击说不定还胜过实际发生时,毕竟想像之能无穷无尽,五感却有其极限。

    在受骗而感到恼怒,或担心吐露降界的后果之前,涌上应风色心头的居然全是欣悦,从未如此刻一般,由衷庆幸这一切全是骗人的,伊人毫发无伤,未受凌迟的苦楚。

    汉子有些惋惜似的取下死鸟,将鹿希色扔给他,两人撞作一团,劲力所至,被封的xue道顿时解开。

    应风色撑起酸麻的身子,搂住怀中玉人,鹿希色却连着呸呸几声,俯身干呕一阵,猛地擎出短剑:“……我杀了你!”无奈血行未顺,长腿一跨出便即软倒,幸好爱郎抱得满怀,未遭剑刃反伤。

    “说我很抱歉估计妳也不信,但这样省了彼此不少工夫,不用猜来猜去。这酒拿去先漱口,一会儿带你们入庄,应有井水能梳洗。”把瓦坛扔给应风色,以免被鹿希色砸了。

    “人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法说谎的,你方才所言着实有趣。只能说霍铁衫平生作恶太多,便隐居避世,老天爷仍不放过他。”眉宇间掠过一抹黯然。听了光怪陆离的降界仪式居然是这种反应,这老兄肯定不是普通人。

    应风色听出他与霍铁衫是相识的,蓦地警省起来。

    “阁下是铁鹞庄的什么人?”悄悄捏了女郎一把。鹿希色仍偎在他怀里以酒漱吐,玲珑有致的娇躯看似柔若无骨,实则绷紧如薄钢,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仇人。我年少时与霍铁衫同事一主,主人逝世,这厮卷走了府库之中最值钱的财宝,弃少主人于不顾。我打听到他在天瑶镇落脚,但有雷彪撑腰,谁也动不了他,于是我又杠上雷彪;直到雷彪倒台,才收拾了他。”将两人的诧异看在眼里,怡然道:“但你若问霍铁衫,他大概会说我是无聊的人罢?明明无冤无仇的,硬咬着他不放。这厮永远不明白,世上有一种仇,叫为知己者仇。”应风色想起雷彪死后被揭发的诸多恶行,其中反复出现一个死咬不放的名字,据说此人为了枉死的渔户一家六口挑上雷彪,闯堂问罪、杀进杀出,双方缠斗大半年雷彪仍奈他无何,声望大跌,教总瓢把子嗅到了铲除异己的良机,不由一惊:最新找回“你是……叶丹州?是人称‘赤水大侠’的叶藏柯叶丹州?”汉子从浅忆中醒神,耸了耸肩,露齿而笑。“大侠全是屁。丹州又不是我的,我在丹州喝酒都不能不会帐,算哪门子‘叶丹州’?你若问霍铁衫,他会告诉你我叫‘小叶’。废他父子五条臂膀、封了这铁鹞庄的,只是小叶。”庄内大多数的地方都荒废了,仅主屋前后未被杂草占据,院里青砖地上有成堆的篝火余烬,旁边堆著劈烂的桌椅兵器架,看来是当柴薪用。簷下的排雨沟里扔著吃剩的动物骨架,还有些散发恶臭的腐物,难分辨是剔下的脂肪内脏,还是来不及硝制的rou皮。

    门窗残破的耳房炕上,留有紊乱的被褥衫袍,活像是被一群野人入侵占据的废墟。但这些生活的痕迹最多是从三两个月前才开始被空置的,荒废超过一年以上的场域绝非如此。

    所幸后进的水井还算干净,鹿希色稍事梳洗,从行囊里取出另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被毛绒禽血浸透的衫子便不要了,瞅著叶藏柯的眼神始终是阴沉且带着杀意的,手长脚长的黝黑汉子只能一迳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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