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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连心都有些凉了,瞥见谢偃这动作,在心底叹口气,起身道:“宫中还有事,朕这就回去了。” 皇帝言出必行,谢偃自然不好说留饭之类的客气话,同谢令一道送他出去。 顾景阳出了谢府正门,终究有些不放心,便又停下,着意叮嘱道:“朕听内侍监说,枝枝这两日都不曾好好用饭,她又有些气虚,如此胡闹,怕会伤胃,令君着人仔细照看,若是严重,再叫人开一剂药吃吃看。” 谢偃不意他对女儿这样细致入微,倒真有些讶异,垂首应声,道了句“是”,等他走的远了,才悄悄拭去额头细汗,去问卢氏:“枝枝到底是去哪儿了?” “她只说心里闷,想出去走走,”卢氏道:“我也不曾仔细问。” 谢偃轻叹口气,头疼道:“这两个人,可真是……” …… 顾景阳那日往谢府去,等到午膳时分,仍旧不见谢华琅回府,便知她是有意避开自己,不欲再见。 他也不气馁,枝枝不肯见她,便每日打发人送信过去,即便内侍回禀,说谢家女郎一封也不曾看过,全都烧了,也仍旧不曾停下。 期间又有各类珍宝奇玩赐下,字帖古画,瓷器珠玉,不一而足,虽然不曾明言,也不曾降旨,但满长安的勋贵都能看得出来,陛下的的确确是相中了谢家三娘。 如此一连五日,连卢氏都忍不住去劝,刚进谢华琅院中,便碰见宫中内侍前来,紫檀托盘上是拇指大小的珍珠,洁白莹润,色泽明透,饶是她见多了人间富贵,都觉极为不俗。 内侍们见谢夫人到了,极客气的笑了笑,又道:“陛下在同女郎说话,还请夫人暂待片刻。” …… 一别几日不见,顾景阳似乎更清癯几分,隐有倦色,唯有一双眼睛,仍旧明亮如昔。 谢华琅准备出门去玩,自顾自对镜梳妆,执了眉笔,细细勾描眉梢,并不理他。 顾景阳便立在她身侧,看了她许久,方才轻轻唤了声:“枝枝。” 谢华琅手上动作不停,淡淡道:“陛下怎么又来了?” “枝枝,”顾景阳又唤她一声,有些踌躇的低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没有在生陛下的气,但是也不想再同陛下有所交际。” 谢华琅将眉笔搁下,取了唇脂,指尖蘸取一点,道:“若真要细说的话,大抵是敬而远之吧。” “我听人说,那天我走后,你一日没吃下饭,”顾景阳听得心头一滞,却俯下身,轻轻在她耳畔道:“枝枝,你心里明明还有我。” 谢华琅转过头去看他,目光上下一扫,忽然笑了,重又转了回去。 那痕丹红色的唇脂仍停留在她白皙的指尖,红白二色映衬,莫名叫人觉得口干舌燥,顾景阳定定看了会儿,禁不住别过脸去。 谢华琅却将那抹赤色涂上唇珠,淡漠道:“陛下,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顾景阳听得一怔。 “隐瞒身份,糊弄我在先,现在身份被拆穿,索性不遮掩了,公然明示。” 谢华琅自妆奁中寻了一支牡丹嵌红宝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