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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琅琊谢氏荣恩伯入内觐见。” 谢良骥拱手行礼,缓步而入。 刚一进御书房,便能闻到一阵清爽的薄荷香气,没有重香那么繁复,倒是令人神台轻灵,耳目聪颖。 一道靛蓝色的身影坐在御座之前,冬日午后斑驳的阳光照进殿中,混着若有若无的烟尘,仿佛天宫之中的仙主。 谢良骥不用吩咐便自行跪下身去,先行叩拜之礼:“臣谢氏良骥,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他跪得端正,身子挺直,一如山中冷竹,好生叫人倾慕。萧铭修淡淡看着他,见他面上丝毫没有厌恶不耐之色,这才道:“伯爷快快请起。” 能叫陛下叫一声伯爷,倒是很给谢良骥脸面了。谢良骥便迅速起身,拱手道:“谢陛下。” 萧铭修放下朱笔,起身往茶室走,沈雁来就在后面小声提醒:“伯爷且跟紧陛下。” 谢良骥这才回过神来,匆匆跟了上去。茶室里布置雅致、茶香四溢,让谢良骥渐渐放松下来,人也不那么紧绷了。 萧铭修悠闲坐下,一边示意沈雁来煮茶,一边指着边上的椅子道:“坐下说话。” 谢良骥便小心翼翼坐了下来,腰背也依旧挺直。 时隔三年,大舅哥和妹婿才得缘见上一面。萧铭修抬起头,淡淡看向谢良骥,却发现对方也在偷偷看他,显然对他的人品很是上心。 萧铭修心里的不愉和谨慎就去了大半,只问:“不知伯爷千里迢迢从琅琊入京,所为何事?” 谢良骥答:“回禀陛下,臣知道每年三月宫妃亲眷都可入宫探亲,便特地从琅琊赶来,想见一见贵妃娘娘。” 在大妹入宫这件事上,父母态度强硬而冷漠,他两方规劝却发现无论如何结果都无从更改。他不明白父母为何能对亲生骨rou心硬到如此地步,难道宗族礼法竟能比骨rou至亲更重要?可他劝不了父母,只能这样看着大妹转身离去,再也没往家里送过只字片语。 两方断了音信,可大妹却又远在深宫,令他心中更是难安,总是怕她日子过得不好。 说句实话,在进宫之前,他是从来没想过陛下是这副模样的。 这位年纪轻轻便继承大统的皇帝陛下,端是一副英俊潇洒的俊美面容,且看他行走之间利落果断,说话声音清润动人,确实是难得的佳婿了。不去看他身份如何,便是凭着这么一副好样貌,也能成为许多女子梦中的如意郎君。 可他偏偏是富有四海的皇帝陛下。 他不动声色打量萧铭修,萧铭修也在打量他,不过陛下的目光就直接许多,他就那么抬着头,大大方方看。 出乎他的意料,这位旧氏族出身的年轻继承者,竟是个温和纯良的君子人物。 这些年他听谢婉凝只字片语,总觉得谢家人人固执古板,都活成了只看族规的老学究,倒是难为这位谢大公子能顶住家中族老压力,一力把谢氏稳定下来。 如今他又悄悄入京,为的却是已经“断绝关系”的meimei。 “朕记得,你们家中已经跟婉凝断了亲缘吧。”萧铭修淡淡问。 谢良骥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却说:“这不过是外面谣传,一家一姓皆是缘分,怎也不能斩断亲缘。” 倒是也很会说话,萧铭修心里更是安定:“婉凝这些年,其实很惦记家中,只是害怕父母不愿回音,这才没敢派人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