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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便道:“哪能真等这三个月,我后来约那帝子来喝茶论道攀攀交情,如果他今晚不来,我明天再去磨他一回,再不行,我后天再去磨他。” 嵇炀定定地听她碎碎细语,忽而抬手将她脸颊边垂落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道:“阿颜。” 南颜抬头道:“怎么?” “你已不是稚子童蒙了。你以佛修自诫,可凡尘俗子,几人能禁得起你这般磨?” “……” 南颜忽然就不敢说话了,她感到嵇炀稍稍抵近了些,在她耳边不远处温声细语道。 “我也是会生气的。” 南颜忽然发觉了一件事。 她一直以来把嵇炀视为兄长,如果对方当真是失忆的,那她从鲸舟上与他相见以来,种种粘着他的行径……简直就像是个六根不净的轻浮女尼。 她待少苍,年幼时或有儒慕之思,秽谷一别后,到如今却已全然化为满腔愧悔,粘着他巴着他,也不过是想同他多说些话,想让他找回些旧时的记忆。 可少苍是怎么想的呢?从前的他还真实一些,现在相处也有多时了,他却总是无法坦诚以待。 气氛一时凝滞,正不知如何开口间,南颜忽察一股气息来了禅房外,来了之后竟也不说话,仃立在门外。 “是那帝子……竟然来了。”南颜抬眼一看,外面天都还没黑,连忙拉起嵇炀把他推到一侧屏风后。 嵇炀轻叹一声,道:“早知便看破不说破,才说破,这便忘了旧人。” 南颜又把他往屏风里推了推,道:“你用银鲛珠藏好,别说了。” “为何?” 南颜数度张口,半晌,憋出来一句:“……坏我修行!” 她说完,转身去开门,不知是不是听错了,总觉得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南颜深吸两口微凉的空气冷静了一下,重新挂上一副六根清净的神态,一开门:“帝子愿意赴约,贫尼不胜荣——” 南颜话没说完,迎面扫来一道飒飒剑风,定睛一看,那未洲的帝子突然在她院子里练起了剑。 ——果然是剑中痴者,在别人的院子里都能随时随地练剑。 南颜默默把门关上,怀疑自己看错了,听见外面没有再舞剑后,重新打开门,这一回,对方总算正常地出现在了门口。 宋逐因为太过紧张,在门外耍了一套剑冷静了一下,见她开了门,绷着一张脸,道:“真圆师太,宋某赴约来了。” “……” 真圆师太险些失态:“帝子叫我什么?” 宋逐来之前向庙里的僧人四下打听,大家都说师太是对女佛修的最高尊称,看南颜反应好像不太对,忐忑道:“不对吗?” 南颜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对方,道:“帝子多礼了,请入内。” 宋逐正襟危坐,余光里看见南颜一身素白禅衣,挽袖斟茶,举动之间无一不美,心中立时好似浸在温水里,慢慢有些化了。 而一侧的南颜,纵然觉得和这个帝子聊得心脏发梗,但仍试图挣扎。 “此茶产自凡洲,与其余茶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