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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忆姗:“哎哎哎,什么叫我装认不出来你?你小时候瘦得跟弱鸡似的,现在又壮得跟牛一样,谁能认得出来你?!” 段坤:“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小时候不是也瘦得跟床板一样?现在胸前、屁股多了好几两rou,我不照样认出了你?”说着,段坤不自觉地在她胸前扫了一眼。 陈忆姗的黑色短袖领口有点大,但是到沟壑之上戛然而止,让布料后面的风景保持神秘。 王笑笑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已经做不到暗中观察了。 陈忆姗红了脸,说不出话,急忙走到缝纫机旁边,弯腰找东西。 “衣服在我这儿呢。”说着,段坤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陈忆姗僵了一下,直起腰后转身对着他,“是,小时候是我让你烫伤了自己,那事儿的确是我不对,我承认。可那时候我已经给你道过歉了呀,我还挨了我爸打,再说、再说你现在让我在全校新生面前出了丑,也算是报仇了吧?咱俩这样已经扯平了,以后再见面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吧。” 被她赶,被她单方面宣布不认识,段坤心里不痛快,“陈忆姗,你觉得你摔一跤就能跟那件事扯平了吗?”说到这儿,段坤把衣服扔在地上,卷起右裤腿,抬起脚给她看,指着说:“就是这块儿疤让我没当成飞行员!” 段坤的右脚腕上,和陈忆姗的胎记大致相同的位置,有一块不成形的烫伤。 王笑笑探着身子看了一眼,露出了纠结的表情,再看陈忆姗一眼,露出了更纠结的表情。 陈忆姗盯着那块儿疤,眉头一动一动的,紧紧抿着唇。 段坤和小时候一样,最烦看见她这个表情,心总是一下子就软了,好像应该缴械投降的是自己才对。现在也是,又慌了,也不知道该看哪儿,捡起衣服,语速极快:“我先走了,舞蹈课上再见。” 他走了,陈忆姗还懵在原地,此刻记性不怎么好的大脑里,全是十三年前的画面,一幕幕,很清晰。 段坤一家刚搬到她家对面的时候,段坤才七岁,还是又矮又瘦的一小只。由于人生地不熟,小段坤不怎么喜欢出门,放学后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缠着同样不出门的陈忆姗。小段坤调皮,从来不叫她jiejie,还总是学大人叫她“阿姗”,但是来自南方温城的小段坤分不清平翘舌音,就叫成了“阿三”。因为这个,小段坤没少挨陈忆姗的骂。他住在那儿的一整年,几乎天天追在陈忆姗屁股后面,“阿三”、“阿三”的叫,叫得陈忆姗心烦意乱又不敢收拾他,怕被爸爸骂。 那年暑假的一天,小段坤的父母要去看楼盘,就把小段坤拜托给了陈忆姗和她爸爸。陈忆姗的爸爸陈正康,是市里某个部门的领导,戴个方方的眼镜,表情总是很严肃。小段坤怕他,就偷摸把陈忆姗拉到自己家玩。玩着玩着,他就注意到了陈忆姗脚腕上的胎记。 那块胎记的大小、形状都很像蝴蝶,的确吸引人。小段坤好奇,就问陈忆姗是怎么来的,他也想要一个。陈忆姗想趁机整他,歪脑筋一动,就说那是自己烫出来的一块儿疤,有了这个疤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小段坤知道被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