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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软甲手持长刀盾牌的兵士。 衙役手中的火把将夜空照得通亮,连宝大祥周围屋顶上的弓箭手都照得一清二楚,在宝大祥正门的大墙下一溜跪着十几号人正哭爹喊娘地嚎叫着,里面霍然就有杭州店的那个老掌柜,几个捕快正骂骂咧咧地对他拳打脚踢,打得老人家口鼻中鲜血直流。 这一切都显示出这绝不是一般的缉捕行动,杭州府和杭州卫两家竟然联合起来行动,我知道那是对付大盗巨寇、江湖帮会乃至反贼的通常做法。 「宝大祥究竟犯了什么事,要如此兴师动众!」 我心中惊疑不定。可惜屋顶上的弓箭手让我打消了上去一查究竟的企图,我便弄不清宝大祥院子里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那些围观的人们虽是唧唧喳喳地议论不休,却是说什么都有,显然大家也是在胡乱猜测。 宝亭呢?她现在安全吗?宝大祥的总舵是不是也遭到同样的命运?我心急如焚,我这才明白宝亭在我心中的地位,她几乎是用一双眼睛就征服了我:「师父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败给了鹿灵犀呢?」 这念头只是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情来探讨我与宝亭究竟是谁征服了谁。目光焦急地四处逡巡寻找着李之扬的身影,他是杭州府负责刑名的判官,这么大的行动肯定是要参加的。 解雨并不知道宝亭的来历,一边一脸好奇地往前凑,一边嚷道:「造反吗?是有人要造反吗?」 看她的脑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气得我使劲拍了她一巴掌,骂道:「胡说什么!造反?造你个头呀!」 解雨看我一脸愠色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声道:「难道……殷jiejie是宝大祥的人?」 我没理她,找了半天并没有看到李之扬的影子,我心中愈发不安,心中暗忖:「难道官府已经知道宝大祥的总舵在杭州不成?」 我并不知道宝大祥的总舵到底在什么地方,和宝亭初次见面的时候,她是用了一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把我送到了那里,不过我在去太湖之前曾经来杭给宝大祥送过二十万两银子,那次殷大姑娘和她丈夫亲自把我接到了宝大祥在大井巷的一处别院,我便知道宝大祥竟然在杭州有多处基业,显然行得是狡兔三窟之计。 「殷老爷子真是深谋远虑呀!」 从人群中挤出来,我带着解雨直奔大井巷。本来想瞒着解雨,可转念一想,万一需要人手的时候,我身边连一个使唤的人都没有也不成;解雨虽然口口声声地骂我yin贼,身世来历又扑朔迷离,可我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还算听话,有这么个人总比没有强上百倍。 就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该笼络一批人了,我还要在江湖待上一段时日,就算以后退出江湖,说不准也会发生像今晚宝大祥这样的意外。 离大井巷还有一段距离,我知道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大井巷毗邻的清河坊本是城里最热闹的所在,此刻却显得冷冷清清,因为人们都聚在了与大井巷相交的河坊街口,和梧桐巷那里一样,围观者和执法者将街口堵得水泄不通。 「……汝一判官,有何权力革我功名?」 我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张着手臂拦在别院大门口的文弱书生,正是殷家的大姑爷柳澹之,而他对面的则是我急于找到的李之扬,在火把掩映下,柳澹之竟发出一种凛然之气。 咦?我这连襟还真有些胆气呢。我不禁一愣,那个和我说话都有些脸红的书生此刻竟然挺身而出,面对二三百号捕快军士竟然毫不示弱。 李之扬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发作,大明最重学子,柳澹之好歹也是个举人,只有提学革了他的功名才能治他的罪,他一努嘴,示意两个衙役将柳澹之拖开,朗声道:「殷家勾结盗匪,买私贩私,柳兄是读书人,应分辨是非,大义灭亲才是!」 李之扬话音一落,围观的人群便发出了「原来如此!」「无jianian不商啊!」的嗡嗡议论声。 柳澹之毕竟力弱,几下便被衙役架开,他一边挣扎一边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殷家诗书礼仪传家,本本分分做生意,何来勾结盗匪,何用买私贩私?!冤枉!冤——枉!怨……」他声音如杜鹃泣血,极是凄厉,喊到后来,嗓子竟然喊哑了,只「荷荷」的却喊不出声来。 李之扬不理他,一挥手,低喝了一声「搜!」 身后三四十个兵士一拥而上,进了别院,里面顿时传来女人小孩的惊叫声。 听到李之扬的话我心头一震,我蓦地想起我交给宝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