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日常 (第3/3页)
。 就算做,也不能从他身上下功夫,他够累了,合该置身于风平浪静之中,而非继续遭受风风雨雨。 “放开。”卫安怀脸色爆红,死命挣扎,连抽带踹。 “人都下去了,没人看到,别害羞,宝贝。”被踹了好几脚,沈云之也不舍得放开。 卫安怀早就看到婢仆下去了,但就算没人,大白天在房门口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呼呼......” 卫安怀气喘吁吁,恨不得眼神杀人,沈云之得意一笑,将人抱上软榻,这才松开手来,继续下去她怕她把持不住。 卫安怀噌噌就挪到另一边去了,警惕地提防着她,沈云之坐上他空出来的位置,将信封递给他。 “对你,我不想那么做。”沈云之诚挚而深情。 “我窥视你将近六年,你们的关系如何我一清二楚,消息也不是假的,所以,拿去吧。” 卫安怀心无触动,仇恨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若不是她,他不会遭此屈辱,他只是庆幸,庆幸沈云之没有那些膏粱子弟的恶劣习性,不使他滑落到更可怕的深渊里。 现在听闻沈云之无意拿他做筏子,他亦有些释怀,他宁可他真死了,也不要老师因他而劳心费神,不得安享晚年。 久处人心诡测之中,真话假话他还是能辨别一二的,心里的阴云蓦然散开了一角,一丝轻快在他心里徘徊,只是......那纸仿若千钧之重,叫他不敢接。 见卫安怀仍犹豫不决,沈云之知他情怯,会心一击:“老人家很思念你,难道你就不思念他吗?” 卫安怀眼眶一下子红了,连对沈云之的怒火都发不出来,他一把将之夺过来,深吸了几口气,方才平静下来。 “你待如何?”许久,卫安怀轻轻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沉重。 沈云之轻易地给了他第一封,将来第二封、第三封......岂会毫无条件,毕竟这是多么好拿捏他的手段,而他无法不在意,他们皆是他的至亲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卫安怀怔愣了一下。 “不如何,好好吃饭睡觉就行了,有事无事也不要想着寻死。”要是床上更配合一点就完美了,当然这句话沈云之没敢讲,就怕他拂袖而去,天知道,这是他俩为数不多平和交谈的时候,沈云之无比珍惜。 之前是她想差了,他重情重义,且并不畏死,她想以死亡的痛苦使其惧之,实在是一步臭棋,折腾他也折腾她。 “那你停止那些无礼荒yin之举。”卫安怀对此不抱希望,不过是出于对尊严的维护。 “你有点阶下之囚的自觉没,还讨价还价,信不信我以后啥消息都不跟你说。”沈云之不爽了,咋咋呼呼起来。 “随你。”他恨极了沈云之的强权压迫,为了至亲的消息放下身段任其予取予求,他做不到,老师也不会愿意看到他卑微自贱。 沈云之拿他没法子,气呼呼地往里间去。 “你该走了。”卫安怀见她动作,急切出声。 “我要在这歇息,你、陪、我,来人,伺候公子梳洗。”沈云之强调。 “无赖。”卫安怀又气着了。 一阵收拾之后,不管卫安怀如何不愿意,还是被强摁在了床上,连信封都来不及拆开看。 卫安怀对于沈云之的紧拥自然闹腾不休,还掐她,沈云之深感烦扰,闭着眼凉凉开口:“不睡那就脱。” 卫安怀一下子僵住了,沈云之换了姿势抱他,让他放松,然后沉沉睡去,卫安怀一瞪再瞪,咬牙切齿,直到精神疲乏撑不住,没奈何,只能就着这般姿势睡着了。 傍晚时分沈云之又来了,本以为会见到莲慈的坏脸色,没想到小院里琴音不绝如缕,如林籁泉韵,声动梁尘,响彻停云。 正房后荷池水榭,卫安怀一曲接着一曲,几多愁闷,几多难平,从琴音中倾泻而出,暗沉的天际一如他灰暗的内心,渐入黄昏不见天光。 沈云之倚栏凭柱,静静望着他背影,琴音绕荷塘,躁动渐渐消弭无形。 一连两首,沈云之收拢心神,上前一把按住了琴弦,她的阴影瞬间笼罩住了卫安怀,余音就此停息,亭上灯笼昏暗,卫安怀的面容明明灭灭。 “你累了,该回去歇息了。” 卫安怀蹙眉,遥望南面,一座孤零零的坟墓立于卫家祖地中。 娘亲,孩儿身陷樊笼,前方尚有归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