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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甩棋子,霎时尘埃落定,生死已成定局。提去二三棋子,一一收拢归入棋篓,润玉道:“事情都安排好了?” “已照少主吩咐,聚拢余众。”鼠仙自座中起身,抱拳便拜:“少主不恤自身,肯为无辜之人雪冤,此等高义,小仙拜服。” “天地所以能长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久。”润玉搁臂于案几,又是托杯提盏,吹散滚滚热浪,浅饮半口,宁神闭目道:“如此,方为天道。” “他们的卷宗,我已整理完善,对照口供,一一查询人证。待到誊抄完整,便交付少主。”鼠仙面色忽凝,终是道:“火神已经受囚,五方天将,皆在少主手中。只是还有一难,便是水神。”偷眼见润玉并未改容,面色如故,便道:“若是我等举事,必瞒不过水神。但日前我曾试探水神,他似乎并无反意。” “他是觅儿的父亲,亦是我日后的岳丈。”润玉食指轻敲案几,温声道:“不必在意。他是识大义之人,不会阻拦。”他又道:“只你说旭凤受囚,说得却是不准。元神rou身为囚,都算不得囚禁,唯有失却帝心,才是真正的丧失权柄。”说话间,他起身而立,展臂道:“我所有荣辱兴亡,都系父帝所赐。他要我生便生,要我死便死。他能予我五方天将府,不高兴了,便同样能收回。”甩袍复又落座,靴足蹬地,印得足迹深深,润玉抿唇道:“明日我便会向父帝请辞,并为旭凤说情。” “以退为进?”鼠仙劝谏道:“然兵权一失,便难再得。到时候少主便只剩下府兵,如何同天帝抗衡。” “便是我当真五方天将俱收入囊中,他们心之所向,若是父帝,我还能以虎符强迫他们为我效力么。”润玉扯唇藐然,提靴碾地,轧出道辙痕。“他们心若向我,无须虎符,我亦能命令他们如指臂使。”掖着怒容,清淡笑道:“说起来,我需要你上本密折。” “为少主效命,本不该辞。”鼠仙辛酸含笑,落寞道:“然我只是十二生肖之仙,并无什么实权。便是上折奏禀,又能有何用处。” “我知你难处,自不会为难你。”润玉颔首道:“我只需要你上书奏禀父帝,看见穗禾公主私自前往婆娑地狱。其余的,多一句都不要。” “穗禾公主竟此时还敢探望废后?”鼠仙悚然,骇得立身杵着,喃喃道:“她不要命了么。” “穗禾如何思量,不甚重要。”润玉又抿茶润嗓,凉薄道:“既然她不想当鸟族的首领,自然有能人能取而代之。” “想来少主已然有了人选了。”鼠仙察言观色,作揖道:“那我便先恭贺少主了。” “到时候自有分晓。”润玉哂笑,以茶为遮掩,掩去眉间那摸厉色。他又道:“对了。下回若见到母亲,须帮我转交一物。” 润玉凭空化出,乃是个玉白琉璃瓶。鼠仙接过,润玉便道:“这是觅儿孝顺她的礼物,用得俱是珍奇草药,炼足七七四十九天方成。不日母亲回鸾,凤仪六界,必会用得到它。” 鼠仙心道:“主上如今最大的心魔,不就是脸上那道疤么。”他且将琉璃瓶收入怀中,恭敬道:“定不负少主所托。” 说至觅儿,润玉又软和了神色,又叮咛道:“此物是锦觅仙子费尽心力方成,你务必好好保管,切莫出了岔子。” 鼠仙连连应承,莫敢不从。夜深人静,鼠仙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