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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俯首,然锦觅本就心虚,也不知是二人离得太近,炙气乱了人心神,一个不察,鱼块便污了鹤氅。 “无妨。”润玉止住锦觅动作,转同邝露道:“我这鹤氅原是旭凤所赠,只能用他栖梧宫凤凰树的汁液擦尽。如今宴会正酣,尚不惹人注意,只是最后领赏拜谢,有此污迹终是不美。你持我令牌,去道栖梧宫便是。”见锦觅还欲自告奋勇,润玉只轻抚她秀发,宽慰道:“此次宴会本就为你我而开,你若离席,水神仙上定要怪我不知礼数了。” 邝露领命而去,夜宴正盛。舞姬俱穿着素色长裙,面覆轻纱,旋身飞转间牵动四方灵气,又有豹髓龙膏焚燃,霎时衬得殿中与白日无二。兽烟袅袅,时可见宫娥轻身穿梭游荡,如飞燕掠影,几不可寻;倏然又抻臂晃袖,楚腰款摆,真如个蜂蝶戏花舞。 润玉却也懒得细瞧,只专心为锦觅挑刺;锦觅却是被这舞姿所惑,时刻追随着众仙姬舞步,目不转睛。见她如此,润玉总算舍得从鱼虾中抬目视去,瞥得明堂之上撑肘若寐的天帝,终是隐了个冷笑。 待得晚宴渐近尾声,邝露仍是没能回来,鹤氅污迹,终是难掩。 润玉伸指轻提杯盏,又饮罢一杯,将至上前叩谢时,他附耳同锦觅道:“觅儿,此番,须得你帮帮我了。” “怎么说?”锦觅正分心于歌舞,无暇顾及,只草草应道:“我听你的便是。” 润玉敛藏唇角笑意,待得天后传唤,陡而揽了锦觅细腰起身,锦觅断未料到竟是如此帮忙,生怕掉下身去,只得环挂于润玉颈处,却也恰好为他遮去了污迹。润玉横抱佳人,稳步上前,欠身道:“孩儿多谢父帝、母神成全。” 天帝犹撑肘若倦,天后作色,磨牙道:“你二人,可莫辜负了你父帝、母神的期待。”说罢,竟是难以强装从容之色,只面含怒容,受了众仙拜贺,匆匆携了天帝离去。 章二十五 帝后 宴且尽欢,其间百转千折,不足为道。次日润玉入内殿谢恩,天帝欣慰道:“我儿也是要成家立业的人了。” “孩儿已请钦天监卜算良辰,又备下聘礼。”润玉双手捧折奏禀,“请父帝、母神过目。” “你母神昨日着了风寒,身体不适。”天帝接过奏疏,随手翻看几页,道:“既是如此,那便定在九月十五。锦觅是水神爱女,你切不可慢待了她。”天帝合了折子道:“你都提前备好了聘礼,可见是有心的。也省得你母神为你劳神。” “孩儿惶恐。”润玉拢掌藏袖,欠身谦和道:“母神为孩儿宴会cao劳而至风寒,孩儿朝后便去探望。” “不必了。”天帝提笔批阅,御笔于上刻下个铁画银钩的“准”字,平静道:“为父对你寄予厚望,这才进你为龙神,又聘水神之女为妻。人间总道:‘百姓爱幺儿’,却总忘了前面还有一句,‘帝王爱长子。’” “父帝。”润玉急叩首拜谒,沉声道:“孩儿本为庶孽,仰父帝余荫,能为父帝分忧,本是分内之事。如今得取所爱,已是称心如意,更无所求了。旭凤为母神嫡出,又为穗禾公主所属意,更兼德才兼备,战功赫赫,魔界之人,望之而胆裂,天界中人,闻之而云从。润玉出身难与旭凤比肩,才干德行,亦逊色旭凤远矣。” 天帝扯唇若笑,似被此言所激,险要出言呵斥,可偏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