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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哑推开一家后门,悄悄走进去。穿过灶房来到堂屋,他迅速查看各屋。清哑随着他到处转,一面问:“这谁……谁家?”她牙齿还打战,既冷又累。青年汉子头也不回地答道:“福儿家。”原来是福儿家。清哑不由松了口气。她见他到处查看,显然是第一次来,又觉得怪异,觉得他俩此刻像贼一般。正想着。来到东屋门口,他推门略一打量,道:“就是这。”一面示意她,“进去找身衣裳换了。”清哑迟疑道:“这好吗?”他忙道:“姑娘跟福儿姑娘也算是朋友了。虽然不告而入有些唐突,但姑娘正在急难中,正所谓事急从权。福儿姑娘知道了不会怪你的。姑娘先换衣裳要紧。我这就去找福儿姑娘回来。”才说完,就见清哑疑惑地看着他。“唐突”“事急从权”这词是他能说出的吗?他不过是个打鱼的渔夫而已!他怔了怔,果断道:“我从前不是打鱼的!因为……有些……遭遇,才来投奔赵大爷。姑娘不用担心。”清哑松开他手,道:“我知道了。”竟二话不说就进了房里,再回身把门掩上。她就说嘛,他表现有些怪。原来不是地道的渔夫。落魄者的掩饰心理,她表示可以理解。门外,青年汉子一呆,没想到她就这样释怀了;再有,之前紧急时牵着她手不觉得,等放开了,那细柔的手指离开掌心,不但手中一空,连带心里也跟着一空,跟少了什么似的,不禁怅然。他抬手看了看,仿佛看有没有留下牵手的痕迹。手上当然什么也没留下,他眼中露出自嘲的神色。又对房门叮嘱道:“姑娘把门拴紧。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向灶房走去。等到了灶房,他迅速忙碌起来。先找了一大块姜洗了,生火煮姜汤。煮开后,由它焖在锅里用小火熬。他则匆匆跑出门,四下查看。很快揪住一个正玩耍的男娃,低声嘱咐了一番。那男娃不住点头,等他说完便撒腿跑了。是跑向观音庙方向。银杏树下,福儿无聊地坐着,男娃跑来跟她要糕吃。福儿说没糕了,一大一小唠叨掰扯起来。过了一会,福儿挽起装蒸糕的篮子,对隔壁摊子的大婶道:“婶子,帮我看一会,我把篮子送回去喝口水。”大婶忙道:“你去你去。我帮你看着。”福儿便起身走了。先慢慢走,等拐过观音庙,脚步便加快,带小跑的。福儿家,青年汉子熬好姜汤,匆匆来到东屋门口,敲门问道:“姑娘可换好了?我熬了姜汤,姑娘先喝一碗去去寒。”说完侧耳静听,可门内寂静无声。他便又问了一声。毫无预兆的。房门忽然拉开,一身村姑装扮的清哑出现在门口。他不及打量她,正要开口,她一个喷嚏打出来。堵住他要说的话。他心想糟了,这么重了,急忙又要开口问她怎么样,她又一个喷嚏打出来,又堵住他。他更急了。低头一把拉住她胳膊,“姑娘!”清哑本能后退,却没躲开——她鼻子酸溜溜的难受,不得不集中精力酝酿。静了一瞬,又一个大喷嚏打出来,喷了他一脸。她歉意又无辜地看着他——谁叫你凑上来的?他无暇顾及她的神色,松开她胳膊,从怀里摸出个瓷瓶,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