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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是那种做了好事不声不响的蔫巴性子。 小屋不大,薛素几步就走到了楚清河面前,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浅红色的棉布肚兜儿,下头配着同色的灯笼裤,因为太过清瘦的缘故,衣裳就跟麻布袋子似的,一个劲儿的晃荡着。 双目失明的人,听力都不算差。 楚清河能听到女人轻轻的呼吸声,薛素生的比他矮了整整一头,可能只到自己胸膛,带着热度的气息喷洒在身上,透过薄薄一层布料,打在人身上,让他一阵恍惚。 薛素仔细端量着楚清河的神情,也能将男人心中所想猜出个七八分来,一把握住带着糙茧的手掌,她撒着娇轻轻哼唧着: “我正愁没人帮忙呢,正好夫君过来了,帮我涂些皂角水,省的那些被蜜蜂叮咬的地方又红又肿,甭提有多难受了……” 楚清河刚要甩开薛素的手,就想起还在厨房炖煮着的枇杷叶,那股味道散了满院,原来竟是为他准备的? 见男人没同意也没拒绝,薛素本就是个脸皮厚的,打蛇随棍上,笑盈盈的拉着楚清河往床边走去。 小手将他按在床板上坐好,她转身从木架子边上取了皂角放在碗里,稍微加了些温水调制,根本不知客气为何物,将粗瓷碗塞进了楚清河手里,自己坐在了他身边。 “胳膊上被咬了七八个包,你摸摸,肿的可厉害。” 粗粝的两指并拢在一起,伸进碗里蘸了些皂角水,还没等碰到薛素的手臂,他嘶声开口:“我看不见哪里被咬伤了,怕是不太方便,不如让莲生帮你涂、” 话还没说完,薛素就不乐意了:“明明是为你受的伤,竟然还要推脱给别人,楚清河,做人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顿了顿,她接着道:“看不见伤口,你摸摸不就知道咬在哪儿了?” 说这话时,薛素掐着嗓子,杏眼在男人刚毅的面庞上划过,活了两辈子,她头一次发现,楚清河竟然还长得挺俊的,男人的英挺与王佑卿的俊美不同,他五官生的深邃,高鼻深目,嘴唇略有点薄,不笑的时候显得十分严肃。 听到了女人的话,沾着点点湿痕的手掌不由一抖,楚清河深吸了一口气,额角迸起青筋。 大虞朝的风气虽然开放,但还是有男女之别的,自己是个男人,而薛素是女子,让他在随便在身上摸索,即便是为了上药也不合规矩,不过两人是拜了堂的夫妻,自然不能这么论。 楚清河好半天都没动静,薛素忍不住催促道: “快点儿啊!” 带着糙茧的手指碰上了白皙清瘦的胳膊,皂角水略有些冰凉,跟微微发烫的伤口对比鲜明,山上的野蜂毒的很,被叮咬一口,那块皮rou就会又红又肿,要是不加处理,连着好几天都不会好转。 楚清河很快就找到了第一处疙瘩,冰凉的水渍涂在伤口上,虽然不能清热解毒,但却能稍稍压下去几分难言的痒意。 薛素喉间咕哝一声,眉头紧紧皱着的眉头,清瘦的身子也不由微微颤了颤,如同被风吹拂微微摇摆的花苞,嫩生极了。 手臂上的伤口薛素不是碰不到,但她本就想消除楚清河心里的芥蒂,如此一来总得让他看看自己有多凄惨多可怜才是。 此刻只是在胳膊上涂些皂角水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上辈子的苦果薛素不想再重新经历一次,楚清河是她唯一的救星,又怎么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