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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在那名字上滑过,翻页。姜鹿尔的名字在私授一列。 所以,他是被人拐上船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新的阳光透过云层。 海鸥在绛红色帆布上徘徊,博达号在南中国海尽头卷起层层浪花,如果不是船舷栏杆上残留的陈旧血迹,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从海里打来的水清洗后,被太阳一晒,留下一层蒙蒙的白粒。 姜鹿尔醒了,但没有睁开眼睛。 她的下巴淤青严重,加上头顶的包和眼角的充~血,几乎半个头都被包裹起来,本来不大的个子,现在更娇小了。 “连这还没长大的伢子也能下的手去,这些人牙真是想钱想疯了。” 狄勇勇就说:“喏,这个小子指不定是哪家的少爷,你们看白晃晃的,哪里是庄稼人的颜色?还有那头发,一看就是胡乱铰的——莫不是得罪了人哩……” 另外两个后生不信:“少爷?哪家少爷能他那劲……一口咬掉别人半拉子耳朵?” 程砺看过去,铺上的人动也不动,似乎睡得很熟。 又有人说:“她从一上船就没有说过话,莫不是被人毒哑了?”这是人牙子惯用的伎俩。 其他人深以为然,便以为她真是哑巴。 她自然不是哑巴。 她怎么会是哑巴,她还记得她那嫂嫂要将她许给隔壁镇时她在家里的大吵大闹,大哥不在,嫂嫂压不住她,请了族里的长辈来要给她动家法。 她在外祖父家长到十二岁,外祖父家遭了难,躲到这异母哥哥家里,大哥待她真如meimei,可是嫂嫂却看她不顺眼,她惯常不是轻易生气的人,却叫这嫂嫂暗地里的气得哭了好几回。 可都是三瓜俩枣的事情,说出来,倒是其他人笑话,她性子也犟,至此,和嫂嫂越发疏远。 眼不见为净。 大概她嫂嫂也这么想。 这回哥哥出远门,嫂嫂竟自己做主,要将她配给隔壁镇子的一户人家。 可她来了才湛湛不到三年。 嫂嫂说了那人家一堆儿好处,婆婆好相与,性子和善,又在外能挣钱,小姑子已被说给自己娘家,怎么也是亲戚,顶顶叫她得意的是,说亲的那个后生是个脚批,专门为乡人送外出谋生人邮寄回来的信和钱物,这工作既体面又安全。 听说那后生也见过姜鹿尔,一面之后便茶饭不思,只求娘老子成全,这样的家,嫁过去就是享福的,真不知道这个丫头在想些什么! 嫂嫂说得嘴皮起泡,见她却不疼不痒无动于衷,心头顿时火起,拿怪话酸她:“真还当自己是哪家高门的小姐?住不惯咱这穷乡僻壤,当年你阿爸也是从这里出去的,为了做何家的乘龙女婿飞黄腾达,才和你大哥的娘退了亲——那时候你们何家可没嫌弃这穷乡僻壤出来的女婿哩。十多年没个音,现在倒想起你有这么个哥哥来了?” 嫂嫂身子干瘦,脸盘子却大,一笑起来叫人心里发紧:“你哥哥心肠子软,要你尽管住,可你也不想想,你都十五上的姑娘了,难道住一辈子不曾?” 姜鹿尔本来牙尖嘴利,一时竟气得拙口笨舌说不出话,她自不知道父母那些年的事情,只依稀记得幼年时饶怀膝下,父母感情甚笃,却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一场官司。 大哥出去久不回来,俩姑嫂矛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