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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衣物厚重,方应浓大半面部被围巾遮挡。 唐起云看不到围巾下发白的嘴唇,伸出手摸了摸方应浓的手掌,这才感觉出不对劲。方应浓的手掌热得过分。再伸手往方应浓额上一贴,guntang得很。 那天唐起云听方应浓咳了几声,心里就有点担心,这下好了,经不起念叨。 唐起云恨恨地拍了一下方应浓的额头:“难受怎么不早说,就想变成傻子吗?” 回去一量体温,39.8度。 临到午饭的点,一家人匆匆回去。 即使方应浓现在已经长大,大家仍然会忍不住多几分紧张。 当年方太太怀方应浓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大出血,导致早产,所幸送医及时,母女二人平安,只是身体都不太好。一位保姆照顾一大一小显然忙不过来,方明勤工作忙碌,便请求已退休的方奶奶去帮忙照顾方应浓。 年轻的夫妻生活重心并不在孩子身上,照顾着照顾着,方应浓就全由看不过去的老两口抚养。 方应浓幼时身体太弱,跑医院是家常便饭,可药物治标不治本,吃药是治不住体弱的。听从医生建议,到了方应浓能上幼儿班的年纪,先从散步开始,慢慢开始锻炼身体,加上老两口在饮食上的精心,方应浓的身体素质一年强过一年。 时至今日,方应浓的身体已算很健康,但打小换季就生病的毛病延续成了习惯,年年春换夏和秋换冬都得感个冒。 方应浓这次发烧,纯粹是因为累的,一段时间的作息紊乱,睡眠不足,加上精神一直提着,刚刚乍然放松下来,就开始走路不稳当。 其他人不像方应浓烧这么厉害,但也都多少有点感冒的迹象,冲杯冲剂喝杯热姜茶,捂出了汗浑身就通畅了。 看着方应浓吊上水,其余人才回家洗澡。 唐成端到家第一个洗的,洗完吹完头发立刻出发,到医院时,方应浓第二瓶水已经打到一半,她正靠着墙看电视里的新闻。 唐成端去借了根体温计过来,温度降到38.7,已经在退烧。他在方应浓身边坐下,开始剥橙子。 方应浓转头看着他的动作,父女开始闲聊。 联考将近,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工作室的应届生这几天紧张得要死,天天写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去。 唐成端心里有数,告诉方应浓:“正常考就是了,那几个叔叔阿姨你也都认识,都是稳当的人。”本省师大和美院的专业老师不算多,年年联考都有份,这个圈子不大,大家都认识。 方应浓大言不惭:“以我跟安安的水平,您放心吧,这些话您留着安慰师妹们吧。” “就你贫。”唐成端觉得好笑,隔着纸把橙子分半堵住她的嘴。方应浓一只手不好动,另一只手举着橙子咬,口腔溃疡被维C刺激到,她的脸立刻皱了起来。 “好痛啊。” 唐成端说她傻:“多看看安安,很多人都是吃软的。对了,我有在国外的朋友,想收养个孩子。” “国外定居?” “对。其实有好几个人选,但我觉得他们家最合适。”他细细地说来,“夫妻俩都是我高中同学,女方的病是家族遗传,很罕见的病,男方为此去学医,大学时听说那边有个研究这个病的教授,两人一起出去,定居在那里,工作稳定,现在女方身体状态保持得不错,只要定期复查就可以了。” “两个人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