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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对视那一眼,随即就进了大殿。 归途中,阿沅没什么感觉,倒是崔以玫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显然对老和尚说的话深信不疑,最后还感叹一句:“阿沅你前世一定是佛祖座前的童子!” 阿沅心内嘀咕,看不出来呀,这崔家善解人意的二姑娘竟然是个宗教狂热分子。 在车外骑马的崔昱都听到了自家meimei的声音,忍不住笑道:“那前世的二meimei就是菩萨座前的护法。”他这meimei平时看着挺稳重的,聊到自己喜欢的话题时便暴露了本性,也不知是随了谁。 崔以玫这才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平日母亲都教导她要谨言慎行,举止要衬得上自己的身份,刚刚她显然是得意忘形了,还好身边只有自家哥哥和好朋友。 接下来崔以玫说话声音小了许多,差不多是和阿沅咬耳朵:“我听说云麾将军要升官了呢,可能要迁往京城。” 阿沅不动声色,程家要迁居至京城?按照史书记载,程让差不多要跟着他阿父上战场了,这时候居然要迁居?不过她转念一想,江芸香带着程家嫡长孙回了娘家,程家父子又上了战场,家眷都在京城倒还适宜。 她面上淡定,心里其实已经绕了一大圈,从程将军升官想到他上战场。可是上哪里的战场呢?如今清州的海盗已经被肃清,西北朔州有定阳王坐镇,西南黔州有抚西大将军坐镇,其他边境之地倒没听说与别国有什么摩擦龃龉。难道在内地辗转剿山贼? 也不是不可能…… 她还没掰扯明白,崔以玫又道:“阿沅你以后也会去京城吗?” 阿沅下意识回道:“去京城做什么?”她抬头看见崔以玫面上神色,立马明白过来,她以后可是要嫁去程家的。她在心底总是下意识将程让和程家分开来看,刚刚一不留神差点闹笑话。 她定了定神,微微笑道:“那你是不是要去樊城?”崔以玫也定亲了,定的是樊城张家的公子,也在清州境内,离清城并不远。 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谈到自己亲事时肯定都是羞涩腼腆的,阿沅且不论,毕竟她内心都有二十岁了,看程让就跟看自己弟弟似的。但她看着崔以玫的表情就有点看不懂了,听见樊城两个字,就仿佛没听见似的,一点反应也无。眼神清澈,嘴角挂起最佳角度的笑容——假笑。 “应该是吧。”语气平静无波,还不如刚刚问阿沅话时有感情。 阿沅一时间没说话,马车里安静下来,等她想好说什么时,抬眼就看见崔以玫侧头怔怔地瞧着外面,可关键是车窗帘子也没掀开,她就一直盯着那块帘子。 马车稳稳地前行,帘子随着微风幅度很小地摆动,路边的行人间或会瞥见车子里一闪而过的发饰,不禁感叹一声,这大户人家的千金就是不一样,那头上戴着的都是金子。 清州有哭嫁的风俗,林泠成婚这日哭得最狠的却不是新娘,而是新娘的meimei。正当徐氏捻着帕子擦泪痕时,绿绮慌慌张张跑来,她眉心一跳,眼神扫过周围一堆人,没有阿沅的身影。 阿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明明只是触景生情跟着阿娘流了几滴眼泪,没想到看着阿姊被阿兄背出门的背影,一下子泪崩了。她哭也哭得秀气,就捂着帕子默默哭着没出声,还坚持从外院走回到内院。绿罗在旁边跟着也没发现,结果走到一半,自家姑娘就歪倒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