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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社会公众,比起发职工证、程序正当,带有故事性的东西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检察员宣读的起诉书虽然交代了事情经过,但用词生硬刻板,缺少了公众期待的人情味。这样一问一答慢慢道清谋杀背景的方式则像真情访谈,被告人的每一秒犹豫、每一分语调变化都更能刺激旁听者的反应。这个律师想打同情牌。书记员终于弄懂了她的计划。打同情牌这一招虽然屡见不鲜,但也屡试不爽。当然,这对于一开始对一场精彩绝伦的辩护抱有期待的书记员来说,比较令人失望。不过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期待。就像旁听席上的那些旁听者一样,他对这种悲剧性的故事十分热衷。他并不关注故事本身的悲剧性,只是在隐隐期待那种同情心在体内泛滥、心脏仿佛被揪起来的感觉。那种感觉强烈的时候,甚至会让他在独自一人时默默掉下眼泪。那种感觉很好,因为在他为别人的经历流泪、悲伤的同时,他能相信他还是一个有血有rou的人类,而不是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中麻木地度过每一天的动物,犹如行尸走rou。尽管他清楚,没有人能真正体会这些深陷不幸中的人在经历些什么。旁观者贪恋的不过是那种自己有血有rou的欣慰感,那种欣慰感简直让他们上瘾。“你知道是谁把你迷晕的吗?”乔茵在这细微的sao动中紧接着提问。“sanchezharris。”微微垂下了眼睑,魏琳声线平稳,回应的速度恢复如初,“我醒来后看到的是他。他告诉我,是他把我带到那里的。”“‘那里’?那是哪里?”“一间地下室。有壁炉的地下室。”“你知道那是在哪里吗?具体的国家和地点?”“一开始不知道。我看到有壁炉,以为还在美国。后来黄劭出现,我又以为是在唐人街。直到黄劭告诉我那是在x市,是他所有的一幢复式楼的地下室。”“我曾经五次去看守所会见你,其中两次你都明确提到过,你是1999年1月31日从那幢复式楼里逃出来的。那么从1998年7月29日到1999年1月31日这六个月的时间里,除了囚禁你,被害人sanchezharris还对你做了什么?”“殴打。鞭抽。窒息。”她半垂眼皮盯着自己的手,神情麻木,“拔掉我的指甲。用针扎我的手指。拿高压水枪……”嘴唇微张,嗓子眼里的声音渐渐收住。魏琳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缓缓摇了摇头,“太多了。我记不清。”书记员将她的回答记录下来,又转开视线去留意秦森的反应。他依然在看着魏琳,身形一动不动,姿势没有分毫的改变。书记员便去注意他的手。他那双十指交叠搁在桌面的手,指尖充血,关节泛白。这个细节已经暴露了他的隐忍。乔茵的发问却还在继续:“有多少次?”“很多次。”魏琳的表情渐趋木然,“我记不清了。只要我醒着的时候他在场,就会开始。”“也就是说,每到你醒着的时候,他看到了,就会虐待你,是吗?”“是。”“你反抗了吗?”“我被捆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