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的悲歌】(5) (第2/7页)
秀中本来是位穷学生,多亏了老丈人出钱出力他才有本事做生意。沙溪那时也太急功近利了些,没打听清楚背景就选了他做旦那,结果没多久,爱子就得知消息,怒气冲冲的来禁の女屋闹事。」 说到这,美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作为风俗店,被男人的妻子打上门是常有的事。妓女地位低,少不了挨打挨骂,咱们只能忍耐,又有什么办法?一般这种情况,都会由妓馆的当家人出面调停,到底是解除情人关系,还是退钱退礼物,只能由着人家。我记得那天是阿妈出面,佐藤秀忠和村上爱子都在,沙溪孤零零的跪在下面非常可怜。爱子在冷言恶语的辱骂,佐藤秀忠却在一旁不说一句话。最后还是由你阿奶敲定,两人解除旦那关系,退还一部分钱款,并把沙溪送上府服侍三天。说是上门服侍,不过是任其折磨出气罢了。按理说,事情本该就此结束。可那时的沙溪心高气傲,受辱不过,竟然当场冲上去和村上爱子厮打。」 「打赢了吗?」 幸子突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话。 美树愣愣的看着幸子,半晌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才面容舒展地说:「打赢了。」 幸子像打了胜仗一样握了握拳头,继续听美树说话。 「打架是打赢了,爱子的脸都被抓伤,但后果就非常严重。村上爱子愤怒离开后,直接找了她的父亲村上小夫,第二天沙溪就被闯进门的武士用绳子绑住带走。我们非常着急,还是你阿奶 到处打点疏通,大家才有机会见了沙溪一面,」 「我记得那是五月的夜晚,月亮很大,我和阿奶带着装米糕的竹筒,跟着一名武士去看沙溪。监牢就在城西,我们赶到时已经是深夜,晚上去是想避开村上小夫的眼线。我们穿过恶臭泥泞的小路走到监牢深处,沙溪就被关在那儿。」 「武士把我们留在那就离开了,他本是我们的恩客,因为尊敬阿奶所以偷偷帮忙。等我们见到沙溪,你阿奶当场就哭个不停,我也忍不住掉眼泪。沙溪赤裸裸吊在牢里面,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身上都是血,我当时以为她已经死了。牢里面的牢名主过来要救命藤,那个人模样趾高气昂,要钱时却弯腰点头。张口就是八分银子一晚,那时已够吃一顿鲣鱼。」 「美树阿姨,救命藤是什么?」 幸子不解的问。 「就是贿赂犯人头头的钱,犯人里地位最高的就叫牢名主。新进来的犯人都要给他钱,不然就挨其他犯人欺凌,直到你给钱为止。」 美树解释完,继续说道。 「阿奶把兜里带的钱一股脑的都塞给牢名主,那个人才介绍说,虽然没给钱,但是他见沙溪样子可怜,所以就没动手。拷打她的都是狱监和官家的人,还有一个女人也来过,把沙溪狠狠地折磨了一通。我当时想那一定是爱子。」 「我们把沙溪解下来,简单擦洗,我把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又喂了一些吃的就离开了。沙溪被拷打的没力气说话,只是半睁着青肿的眼睛,使劲拽着阿奶的衣服。第二天,村上小夫派人来告诉我们,沙溪必须赶出去,如果非要留下,禁の女屋也就别开了。」 说到这里,美树神色黯淡,似乎沉浸在那段悲伤地回忆。 幸子赶紧鞠躬起身,跑出去烧水煮茶。 雨声没有停,院子里却静的可怕。 回到美树的卧室后,幸子恭敬的沏茶,让美树润喉。 美树随意喝了几口,继续说道:「总之,当时禁女在京都并没有太成气候,有几家店也是仰仗禁の女屋的影响力才能生存。为了保住禁の女屋,阿奶只能无奈的放弃御手洗沙溪。她先花大价钱把人赎回,然后安排沙溪离开,等事情过去的差不多,最后通过关系把她安排进三洋菊酒,这就是过往的事情。」 幸子安静的等美树说完,然后鼓起勇气问:「美树阿姨,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因为沙溪心里对禁の女屋有仇恨,我不希望你以后成为我们的敌人。」 幸子咬了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