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2/3页)
表达而又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情的人,我能看得出来,但我却装着浑然不知。或是傻傻的站着,或是傻傻的坐着。我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无情,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我不知道造成这种想象的确切原因,或是因为年轻的我,不愿与老人们有过多的交流。或许无情的岁月已经使我们之间产生了难以越过的鸿沟。还有一种原因,身边种种繁复琐事的菀囿,自私的我也无暇顾及与他们的亲情了,或是下意识里已经不太在意与他们之间的亲情了。 老家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姥姥(外婆)疼外孙,古来一场空”,意思大概是说,不管外婆多么疼爱外孙,到最后都不会得到他们的回报。这样的话不知道用在别人身上怎样,但对我的确是适用的。我说我家离外婆家太远,我说我常年不在家——其实这都是我给自己的麻木与无情所编造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外一篇:刹那老去的女孩儿(2) 但是,每年一次的走亲戚却还是要去的。这是这一带的风俗。大年初二一大早,吃过饭之后,我们就要准备出发了。 父亲在前面开着拖拉机,载着我和母亲,行驶在乡间的小道上。冬季里的田野或多或少都有些积雪,雪多的时候整个大地如同盖了一层白色的棉被,雪少的时候,这一片哪儿一片的如同从天上洒落到人间的几片白纱。路的两旁还种了些树,每一棵树上都有几片可数的枯叶,摇曳着,或许它们并没有动,而是那拖拉机震颤的缘故,坐在车厢里就如同坐在蹦床上。 在这剧烈的震颤中,两旁的景物慢慢的向后退去,它们都是我最熟悉的东西——在那棵树上我曾爬上去掏过鸟窝,在那片土岗上我曾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那一块则是我们家的地……这些年常在外地求学,一年里在家呆着的时间是屈指可数的,看那景物慢慢地往后退去,总感觉眼睛里有一种酸酸的东西在打转。不过,我也知道,回忆也仅仅只能成为回忆了,我与它们不会再有第二次的亲密接触,就像是我对外婆外公的感情,只可能越来越淡,而不可能越来越浓一样。 2) 经过一阵能让身体里的五脏六腑混为一锅粥的颠簸之后,那台老态龙钟的拖拉机终于在外婆家门口熄了火。外公外婆早在门口迎候我们了,外公先把母亲搀了下来,要搀我时,我却像孩子似的兀自跳了下来。我记得小时候外公搀我下车时,我也不让他搀,也是这样从车上跳下去。看我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外公摇着头笑着说道,还像个孩子一样。我觉得外公这么说的意思是我不再是个孩子了。 外婆家人丁旺盛,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当然了,这其中的一个女儿就是我的母亲。而今,这些儿子女儿也都有了自己的儿女,算上我们这些旁支一共有三十几口人。每一个春节去他们家做客时那场面都很盛大。等两个姨家的人来齐了以后,我们还有一个仪式,那就是叩头。可这一次两个姨家都来了,却迟迟不见有动静。我偷偷的问母亲。母亲说,还要等慧。我有些纳罕了,照例,女子若未嫁人,是不准向祖上向长辈叩头的。母亲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就说道,她嫁人了。 啊!——听母亲这么说,我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在我的印象里,她的确是个小不点似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嫁人? 慧,且就叫她慧吧!在我眼里她本就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儿。若是给她加了姓,再加了名里面的另外一个字,那就流俗了。而我,以前就是这么叫她的。在外婆家住的时候,她是我最亲密的玩伴。而我比她大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