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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个没见过的老头离开家,我不干。 我爸说,“哭个啥,平常的劲都哪去了,男子汉大丈夫,走遍天下。不准哭!” 我还是哭。 “解放军离个家门就跟你一样?” 我立刻不哭了,不能给革命同志丢人现眼。 我爸没好气的摸摸我的头,说到底,他还是不舍的。有句话说的好,最调皮的孩子,往往是父母最疼爱的一个。我不懂,因为我爸我妈在我离别前真的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伤感。 后来,我爸说过,“那年没有你师父,经历的就是死别,这一点生离算什么?” 那三天,来我家里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门槛都被踏破了。特别是那胡家三兄弟,领着一群孩子,硬是给我家抬了一头杀好的肥瞟大猪。 那几天,我就没出家门,天天跟我爸我妈杠着过,我是希望他们能够体会到我倔强里面的委屈。 可惜,我失算了,除了我妈顿顿给我弄红烧rou外,几个人没一点留我的意思。 我寻思着,走那天是不是要表现的绝情一点,一往无前,再不回家的架势。 “妈,赶明我走的时候,你俩别送我,让我自己走就好了!”我使劲嚼着红烧rou,气呼呼的。 我妈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捂着肚子笑的连连喊我爸,我爸闻声进来,不明所以。 “建国,瞧咱着这个小祖宗,给咱怄气呢! 我一张脸瞬间憋得通红,“等着吧,说不让你俩送,就不让你俩送!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你俩要是送了,我就不回这个家了!” 第十一章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要开始了) 跟老头出来四年半了。杜大爷说得对,我们师徒缘或许真的只有三年,实际还不到三年,六七年的时候师父和杜大爷就被一群戴着红袖章的人带走了。 他们的批斗大会我没去,人群高喊着“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师父和杜大爷胸前挂着一个木牌牌,一言不发。最后被带到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他们斗了一辈子妖魔鬼怪,到底没斗过生活在这个世间的人!那个时代,把他们淹没了。 有人说过,那个时代像一个大熔炉,那个时代的年轻人,是熔炼出来的最复杂的钢。 六五年,师父和杜大爷带着我,离了家,不顾我的哭闹,坐了很久的绿皮火车带我来到了——北京。 那两年,好多人自杀了。 师父是个有能耐的人,连带着我的户口也转到了北京,在一所初中上初二。 师父和杜大爷不知去向,整个北京,整个四合院里,只剩下两个半大的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叫马志坚,我叫他马子。他比我大一岁,初三,是杜大爷的徒弟。 四合院里的东西早已经被抄的干干净净。被带走前,师父给我留了那个小棺材和这些年强灌硬塞在我脑子里的东西,师父叹气的说,才三成。杜大爷给马子留了那三枚铜钱和一本我看不懂的书。 那时候学校里早已经不上课了,我和马子靠着师父托人每月寄来的五十块钱度日子。 去年十二月的时候,那个伟人讲““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 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