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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迟疑地揽着他的脖子,将脸蛋埋进他的颈窝里。 谢如鹤走到玄关,腾出一只手开门。 外面站着两个民警,看到这个架势,面容一愣,而后问道:“先生,是您报的案吧?说家里进小偷了?” 谢如鹤点头,侧了身:“在里面。” 另一个民警善意地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位小姐没事儿吧?” 书念的状态很不好,也没法做笔录,谢如鹤只能大致说了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因为有外人的存在,书念重新紧张了起来,呼吸都显得急促了些。 其中一个民警押着歹徒往外走,另一个民警留下来问着情况。谢如鹤没什么耐性,但怕会吓到书念,他只能尽可能地不去发脾气。 谢如鹤替书念穿好鞋子。 方文承恰好在此时赶到,愣住:“少爷,怎么回事?” 谢如鹤抱起书念,说:“去医院。” 四人一同上了车。 民警坐在副驾驶座上,谢如鹤书念一起坐到后座。大概是知道书念现在的状况不好,民警也基本问清楚了情况,没再继续问下去。 方文承先把谢如鹤和书念送到市医院门口。随后,他重新发动了车子,跟着民警到派出所办手续。 这个时间点只能挂急诊。 谢如鹤带着书念去打了个破伤风针,重新处理了伤口,很快便出了医院。她的状态渐渐平复了些,趴在他的背上,像是睡着了。 医院旁的小道,光线不算亮。 往来的人也很少,大多都形单影只。 谢如鹤的背着书念,沉默着往前走,渐渐失了神。想起了八年前,那灰暗的那一天,他却看到了格外鲜艳的颜色。 那天,他看到了全身伤痕累累的季湘宁。她倒在血泊里,被一把锋利的刀刺穿心脏,夺去了生命。 是他这辈子唯一不敢再去回忆的画面。 因为这个事情,谢如鹤跟着外公离开了十延镇。 那个地方,也成了他此生唯一的噩梦。他不愿意再回去,怕会再想到他的母亲,生前在这个地方的某个角落,被一个恶魔折磨致死的画面。 谢如鹤忽地停下了脚步,轻声喊:“念念。” 书念没回应,发着很浅的呼吸声。 他愣愣地侧头看去,只能看到她紧闭着的眼和小巧的鼻子,眼睫毛上还挂着泪。 谢如鹤的眼角泛红,心脏疼得连喘口气都疼。他的目光定定的,突然掉了泪,声音嘶哑而低沉:“我后悔了。” 后悔在那年离开十延镇,让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后悔到像是要死了。 …… 对于创伤后应激障碍,在书念的状态稍稍转好的时候,她的心理医生王玥给她提出了一个治疗方法,叫作“暴露疗法”。对改善病情症状有一个很好的效果。 治疗的方法是,在一个安全没有威胁的环境下,医生会一次次要求她复述创伤的经历、场景和过程,直至恐惧完全消退。 书念完全没有一丝考虑,直接拒绝了。一开始,她还没有完全信任王玥,带着刺一样的防备,生硬地撒谎:“我不做这个,我不记得了。” 到后来,王玥再耐心地跟她提起这个治疗方法的时候。 她也只是摇头,认真地说:“我不想再去回忆。” 可实际上,那段回忆。 对于书念来说,大概是这辈子记得最牢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