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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胳膊粗。 说起话来,张口“扔海喂鱼”,闭口“杀人千刀”。 思及此,林咏虎躯一震,到底谁是拿刀的,谁是拿笔的? “适才本使有些心神恍惚,让编修见笑,见笑。” 林咏这名字文雅,可却是个实在的憨厚人儿。 徐穆摸摸下巴,而且,好像胆儿有点小啊。 “指挥于边境巡视海防,风餐露宿实在辛苦,徐某岂敢。” “那编修那名家人……” “指挥,不如回房详谈。” “甚好,甚好。” 月朗星稀,湖面一点残灯。 袁熹倚在栏前,看着波光粼粼、月华倾倒的湖面,眼神迷离,端着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越用一只小酒壶轻捣袁熹手臂,道:“还在想天津卫的事?” 袁熹回头,无奈而笑,“世人都道锦衣卫审讯乃是一绝,怎么,连读心术你们都有涉及?” 沈越轻哼,“见到的硬骨头、软骨头多了,自然见面就能看出几分。” 袁熹摇摇头,和沈越碰了碰杯。 和锦衣卫也算“朝夕相处”了好些日子,袁熹才发现世人讹传实在恐怖。 譬如面前这位,抛开锦衣卫的身份不谈,单从仪容气度上来说,绝不比自己这类可说是自小坐卧膏粱的功臣之子差。 面如冠玉,眸若寒星。 君子有德,龙章凤姿。 只是,回想起适才路经天津卫的那一幕,实在让袁熹不得不敛了笑意。 “遥想当年平江侯督理漕运三十载,漕运兴盛。天津卫起初不过一小小水寨,陈公亲竖百万仓,太宗皇帝亲命兴工筑城,由此天津卫兴盛,天津到通州的北运河乃是运我边军粮饷的命脉。” 袁熹顿了顿,狠狠用手敲击木栏,“如今,小小的地方豪商,也敢对开闭水闸的闸官呼来喝去,私自开闸,拖延我边军运粮船只运输,真真是岂有此理!” 沈越微挑剑眉,“你主管漕运,难道江浙的漕运真的干净?” “什么意思?”袁熹皱眉。 “我给你提个醒儿。”沈越拧开随身带的酒囊,“今年正月,徐穆入杭州的市舶司提了一个番商,这名番商可是杭州几家豪商背后的大买家。对了,王宣处还有一份番商的口供,你要有兴趣,不妨要来看看。” 醇厚的酒液沿着囊口缓缓流出,滑入喉头。 性感的喉结上下起伏,便知喝的人自在舒爽。 沈越轻舔唇角残酒,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算是我谢你的好酒。” 眼见沈越背朝自己,摆摆手走远,袁熹只得罢手。 虽说都是武官,但若是“近身搏斗”,自己着实差了几分火候。 若论家世渊源,祖父袁忠、父亲袁彬都曾任锦衣卫校尉,难道是因为官职太小,所以接触到的武学太浅,以致到了自己这一代,一下子“降”到地方,愈发成了花架子? 袁公子神情庄肃,要不回去再让叔伯们给自己“开开小灶”? 弘治七年,九月,朔日。 “啊……” 徐天激动地伸了个大懒腰,“终于到杭州了!” 正是朝阳初升、霞光万丈,人的凌云壮志充斥心头,飘飘然之际。 咚! 徐天痛得蹦高,回头发现正是一路“戏弄”自己不亦乐乎的一名锦衣卫校尉。 捂住脑袋,徐天不快地撅噘嘴,“你又打我!” 校尉家中正有与徐天同龄的小弟,见此,“爱弟之心”愈发喷溢。 大掌使劲揉弄徐天头上的两个小髻,“打得就是你!不知道男人越打,身体越结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