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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已经商讨过了么,圣上宽厚,之明小子到底捡了一条命,如今自己赴滇南向滇南百姓请罪,乃是应有之礼。他和身前的几个娃娃走了快一月了,还有何事需要商议不成?” 一短衣老者不耐开口。 田之明乃其三子,本来自己这一脉有子任国子监祭酒,自己也在家族里挺直了腰板,田家更是水涨船高,一跃而成陵水县有名的大族。族中子弟出门,只要提及自己乃陵水田氏,便是州府的名门望族也会礼敬三分。县内凡遇大事,哪次不是县令亲自派人来请。不料世事无常,田之明一朝被罢黜官职,族中子弟婚事顿起波澜,族中怨声载道。自己正要送上良田充作族中祭田,以求族长稳住局面。三子却言自己身负圣上密旨,若差事做得漂亮,保住田家如今的名望却不难。只是族中人多眼杂,为防止消息走漏,只有族长才知详情,连自己都蒙在鼓里。 “难不成是之明前些日子说的事有了眉目?” 房中有人询道。 短衣老者立即转过思绪,竖起耳朵。 “五伯高见。三弟走前言朝中将派出密使往琼州查察。” “查察?” 中年人扫过在场一众人等,果然发现左侧末排老者神色有异。 心头划过浅叹,三弟在京中浮沉多年,眼光果然毒辣。归家不过数日,竟看出家中有人与外人暗行阴诡之事,欲置家族于死地。 田家虽是前宋遗民,但却绝不掺和造反之事。符氏在琼州盘踞多年,势力根深蒂固不假,但想就此撇开朝廷,自立为王却是白日做梦。 朝中来使查察,必是消息已走漏多时。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想到这里,中年人目光一厉,九叔,若你真的执迷不悟,不肯回头,就不怪小子日后大义灭亲了。 “今日小子便发现了疑似密使之人。” “哦?是谁?” “他自言乃王逸的兄弟,此番入兄长家小住。” “齐小子为何认为他乃朝廷派来的密使?” “他身边有两个小童,称他为‘少爷’,穿着州府儒生才许穿的儒衫,看着至多不过十五六岁光景,言自己叫徐穆,大同府人。小子特入县衙查阅往年金榜,若名字不假,其正是去年高中榜眼之人。” 老者们面面相觑,一老成老者疑道:“翰林院编修虽也是正七品的官职,但查察之事论理该是监察御史之责,是否搞错了?” “二哥此言有理。” “不错不错。” 待众位老者议论之声渐止,中年人方才道:“两月前,廉儿去阳江县办事,听人说起东平港口挖出无数财宝,官府将港口围得水泄不通。听人说,正是一十五六岁少年之功。平日在外行走,皆有数十名军士和县衙差役护卫。” “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如何再言。 高坐左侧首座闭目养神的老者忽然悠悠道:“你想要怎么做?” “那徐穆为替王逸出头,得罪了符离,又出手大方,交了二十两白银以求摆平符氏的刁难,又有王符两家宿仇在前,小子料不出三日,徐穆必有麻烦上身。到时只怕要劳驾叔伯们施以援手。” “王符两家之仇,我田家素不参与,如此只怕会得罪符家。” “七弟此言差矣。” 为首的老者负手起身,浑浊的双眼中尽显岁月沉淀后的沧桑与清明。 “三郎此番被黜,五房与符家三女商议的婚事立即有变,若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