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

    “喂？小星？”陆璟然刚接通兰星的电话，就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来。

    兰星在接通的那一瞬间没有先和她说话，随后她又听到话筒里传来一阵窸窣声，试图掩盖嘈杂的背景音，接着才是兰星闷闷的，带着些嘶哑的声音传来。

    “嗯，jiejie我在呢。”

    陆璟然心下一沉，她听到了兰星那边传来的音乐声，听着吵闹的程度应该有不少人。兰星没有撒谎的经验，甚至连提前找个安静的地方来应付她都做不到。

    “不好好待在家，在外面做什么？”陆璟然手紧捏着钢笔，却仍强压怒火，依旧慢条斯理地直接拆穿她。

    “我…同学们临时组了局邀请我，之前我已经推了太多次了，这次不好推掉。”兰星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给你发了信息的，对不起…”兰星声音甜得发腻，又带着迟疑和歉意。

    “嗯，十点之前回家，我会让司机去接你。”陆璟然对于兰星对她事无巨细都报备的态度算得上满意，于是就松口以此换她片刻自由，不过只是等价交换而已。

    “好，那jiejie早点睡觉，我也会早点回去的，晚安。”

    陆璟然听着女孩轻柔的声音缓缓流淌过耳廓，没有急着去回答，但也因此听到了一个男生的声音亲切地喊着兰星的名字。那端又传来巨大的嘈杂声，像是手机掉在了地上。接着兰星刻意压低的撒娇又传来。

    “哎呀，你先别叫我名字，还没挂电话呢！”

    “jiejie我先挂啦！晚安！”

    陆璟然静静听着那方的声音直到陷入寂静，眼底越发阴翳，灯光直直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才能看出她嘴唇微微颤抖着。她此刻大脑嗡嗡作响，思绪也变得混乱不堪，像是被恶鬼撕碎了理智，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占有和毁灭。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的脖子，让她感觉呼吸困难甚至要窒息。

    兰星在对着异性撒娇，大方地展露着她的柔软。

    陆璟然想到这点，她突然觉得自己错了，错在她太可笑，错在她总时不时会想着去给兰星自由，会时不时想着想要相信兰星。一个处在叛逆青春期的女孩，春心萌动是正常的，不听话也是正常的，她居然傻到要去选择相信女孩会真正听自己的话不去接触其他人。

    她几近怒火中烧，今晚兰星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的底线，不听话的东西，也没必要再忍耐什么了。

    陆璟然看着地上不知何时被自己摔得粉碎的玻璃杯，做工再怎么精良，也抵不过从高处跌落后碎的体无完肤，若没有工匠乐意修复，只会落得被人丢弃的下场。

    陆璟然把收尾工作全丢给了助理，乘着最近一班飞机回了江东。飞机落地时临近午夜，感受到陆璟然的低气压，司机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陆璟然上了二楼，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皱眉。

    兰星上高中后她们就分开睡了，陆璟然走到兰星房门前，敲了敲门发现没有关，于是压着脚步走进去，借着微弱的地灯去看床上，并没有人在。

    陆璟然打开自己房门时呼吸一窒。

    屋内潮湿粘腻的空气中夹杂着暧昧，昏暗灯光映衬着兰星若隐若现的玲珑身躯，女孩鼻尖勾着陆璟然的睡衣去嗅，右手没入暗处笨拙地揉捏着，似猫叫的细碎呻吟从女孩口中泄出。

    “唔…jiejie…”

    听到喘息里夹着的称呼，陆璟然抓在门把上的手一紧，发出了声音。

    兰星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身体瞬间僵硬，整个人呆若木鸡，看到站着的人时，她眼睛里闪过害怕和惶恐。不大不小的声音和依旧冷静的jiejie让她感觉内心一直隐藏的秘密一览无余。

    被jiejie看到了丑陋的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兰星面色苍白如纸，抓过唯一能蔽体的睡衣遮盖住一丝不挂的身体，下了床飞快走到陆璟然身前，依偎在陆璟然脚边，巨大的负罪感和错综复杂的思绪下，用抖得不像话的声音求饶。

    “姐，jiejie，我…错了…我错了…别讨厌我…别，不喜欢我…”

    兰星低低啜泣着，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地毯上，像是在向神明跪求宽恕。

    这一瞬间，陆璟然忘记了今晚兰星在手机里的所作所为，几乎要痛哭流涕，不禁喟叹少女的单纯与对待自己的感情，但心中躁动不安的恶鬼仍旧不得平息，叫嚣着狂嚷着立马得到女孩，完完全全，从身到心。

    “小星，jiejie不会讨厌你，不哭。”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