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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回眼,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挺直的鼻梁在她的耳廓上轻轻地刮蹭过,双耳相贴。 她的耳朵小巧,耳垂有些薄,老人家常说耳垂薄的人命要苦一些。 这种说法放在她的身上,勉强也算成立。 在他还未参与她生命的那些年里,她独生独长,的确吃尽苦头。 写了一晚上的手术记录,又在凌晨开了这么久的车,他已经有些疲倦了。 抱着她,怀里有所依,温景然绷了一晚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连呼吸也渐渐平缓。 这么静,静得不用听诊器他也能在此刻听到她如擂鼓的心跳声和小心压抑的呼吸声。 他弯唇笑起来,笑容无声却温和:“我记得,从头到尾都记得。离日出还有几个小时,足够我重演一遍帮你回忆了。” 明知他是故意捉弄,应如约仍旧忍不住上当。她转身,有些防备地看着眉目间泛着懒意,一副被吵到模样的温景然。 温景然一手揽在她的肩上,一手挎在后座的椅背上,微微眯细的双眼透着几分不怀好意,静静的凝视了她几秒。 随即,很是恶意的提醒:“车锁上了,外面的人拉不开车门。就算可以,车内的隔音效果好……” 顿了顿,他唇角的笑意更甚,手指竖起在唇上比划了一下,示意她安静:“嘘,你听。” 山顶的风声又起,停车场周围的土坡上有被风掀起的碎石粒,正随着风眼卷旋着击打在车身上,发出轻微却让人无法忽视的敲击声。 一下一下,像是时间流走时的脚步声,正一步步迈向黎明。 应如约已经快炸毛了,没有车灯照亮的车外漆黑得只有月色下重叠的山影。 云顶酒店的楼顶有一盏射灯,明亮的灯光下更衬显的四周的山路黑暗模糊。叠影重重的山林,有着各种各样说不上来的暗影浮动着。 就连耳朵能听到的声音,也似野兽咆哮,透着一股暴动的呼号。 应如约用力地抿住唇,在他下次开口之前,怀着几分泄愤用力地扑进他怀里,听他接住自己时的闷笑声,又羞又恼地仰头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温景然闷哼了一声,把扑进怀里的人抱紧,任她撒气一般咬了一会,片刻后仍不见她松口,识趣地示弱:“乖,松口,咬疼了……” 应如约这才作罢。 她双手环过他的腰间,绕至背后,十指交缠着双手紧扣。 这样类似于撒娇服软的动作,就像是她额发从他颈间撩娑而过,让他忍不住心生柔软。 温景然仍不忘循循善诱:“考虑下?也许和我在一起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应如约内心煎熬,没吭声。 理智千万个不答应,可环在他腰上的手却无比贪恋此刻怀中的温暖。 她忽然有种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凄凉感,他站在她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却像眼前是一条布满荆棘的深谷,谷底风声苍凉,她连一步都不敢迈出去。 软的不行,温景然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换了语调:“或者你更想换种让我负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