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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如约一回头,才看到销售小哥站在半降的车窗前笑得暧昧不清:“应小姐,你男朋友讲得比我细心多了。” 又来了……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只要她和温景然走在一起,总是会被误认为男女朋友。 懒得解释,应如约颔首微笑后,果断升起车窗把烦人的销售小哥挡在车外。 右边副驾上的人轻笑一声,意味不明地问:“终于习惯了?” 应如约无奈叹气,默认。 等一路开出了4s店的大门,应如约皱起眉头,越想越觉得……温医生的语气好像有那么点“你认命了”的意思? 40.39 他站在时光深处39 深夜的高速公路, 除了动作迟缓的大卡车以外, 对向车道偶尔会有开着远光灯的私家车呼啸而过。 笔直的两束车灯随着道路的起伏跌宕着, 呼啦一下就擦身而过, 驶入了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迷雾里。 路边是寂静的田野,有风声从窗前刮过, 凛冽如被寒风撕裂的旗帜, 低声嗡鸣着。 渐渐的,两边的田野就连接成了山脉。 视野所及之处,能借着今晚格外明亮的月光看清那一座座高耸的山头。云叠着云, 雾缠着雾, 像给这片夜色蒙了一层纱帘。 “你去a市上学的那年,有些不习惯你突然不在身边。”温景然从车门那侧的收纳里取了瓶矿泉水递给她:“休息的时候就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开,这里的山我都走遍了。” 只是那时候他还不曾明白这种让他心口像是闷着一团不透气棉花的情绪是什么, 也无力去排解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 只能给自己找些事做。 可手术总是会做完的, 沿江的大河也总是会走到尽头,他就开着车,征服一座又一座的山, 站在山顶, 俯瞰整个s市, 甚至是整个脚下的世界时,才有一种血rou都还属于自己的踏实感。 “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散心, 忙到一个星期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需要住在值班室。”他接过她拧开瓶盖递来的矿泉水, 凑到唇边喝了一口, 冰凉的水顺着他的嗓子滑下,瞬间冲淡了他嗓音里的那丝寂寥。 “那一段时间,我很抵触见到老师。想知道你的消息,可又觉得对你投注的关注太多,已经超出了我的可控范围。所以下意识的,我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你,连应如约这三个字都不能提起。” 然后久而久之,还真的习惯了把这个名字藏在心底。 再提起时,也能若无其事。 “我不喜欢应酬。”温景然把水递回去,余光瞥见她认真地把瓶盖拧回去,就像是在拧一颗很重要的螺丝一样,一丝不苟。 通常她把一件小事都做得那么认真那么徐缓时,就代表她此时有些焦虑,而排解的方式,就是转移注意力。 他放缓语气,尽量把今晚已经开始的谈话变得更加纯粹些:“所以我成为不了我哥哥那样的人。至于为什么会从医,在最开始,不免俗套的是因为我父亲胃癌不治去世。” 应如约拧瓶盖的手一滑,指腹被瓶盖上的螺纹刮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