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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如约的脚步一顿,抬眼看他:“那就去那家吧。” 她今晚吃得有些撑,消了一晚上的食,这会也只是勉强能吃一些。 拿着老板递来的一大张菜单时,她有些为难的皱起眉,求助地看向他。 温景然和她出来吃饭的机会很少,不是在应家有华姨掌厨,就是在医院食堂解决过午餐,像模像样地去餐厅吃饭的次数,十年来,一双手也数得过来。 就为数不多的几次,他却知道她不爱点餐。 通常熟悉的餐厅,她在确认对方没有忌口和喜欢的口味后,就会在熟悉的菜名上勾画。不熟悉的餐厅,她连菜单都没兴趣看一眼。 他从她手中接过菜单,几下勾画了三样,递给在旁等候的服务员。 手边已经添了一杯大麦茶,她低头小口抿着,抬头看他时,终于问起:“你怎么会去警局做笔录?” “急诊收了个二十三岁的男性患者,急性胃穿孔,除此之外,外伤数个。”他起身关了正对着她的窗口,重新坐下后,继续道:“病人家属不在本地,患者意识清醒就签了手术知情同意书做了手术。” 应如约微扬了扬眉,耐心地继续听他说下去。 “手术结束后,患者送进了病房。护理台的值班护士打来电话,有几位自称这位患者朋友的年轻男人进了病房。黑衣,纹身,戴着鸭舌帽,因为询问的态度还不错,值班护士等告知病房后才想起有些不对,通知了保安后也给我打了个电话……” 从头到尾,他回答得像是在做学术报告一样严谨,几乎是把他能想到的所有因素,无一遗漏地从头说了一遍。 如约听得有些好笑,正好服务员端了一盅煲在石锅里的粥过来:“艇仔粥,请慢用。” 眼看着服务员袅娜着身子,上完粥就要走,应如约叫住她,示意两个人:“麻烦你能拿两个小碗过来吗?” 服务员应了声,麻利地端了碗勺过来。 远处厨房里隐约有说话声传来,她低头,嘴角含笑,先替他剩了一小碗,推至他面前:“后来呢?” 温景然险些失神在她那浅淡的笑容里,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再没了刚才像讲故事一样描述的心情:“我到病房的时候,那几个年轻人手里拿着棍子,凶神恶煞得说要报仇。刚把病人送下来的付医生正拦在病床前,脸都吓白了。” “所以报警了?”应如约接茬。 碗中的艇仔粥正飘着香,那色泽在灯光下恍如晶莹剔透,勾得她食欲大振。 她挑拣了粒花生喂进嘴里,花生粒香脆,口感意外得好。 温景然说:“嗯,报警后跟着过去做了笔录,后面的事你也清楚了。” 应如约眯眼吞下一口温烫鲜美的粥,嘟囔:“这有什么讲不清楚的……”还非要当面说。 闻言,温景然看了她一眼。 虽然没说话,可那眼神的意思就像是在问“你确定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当面和你说”? 应如约一噎,喝完粥之前,再没说过一句话。 吃过夜宵,温景然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