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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她愣愣望着他,眼泪啪嗒啪嗒落下。 阿蒙叹气,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哭啥?我又没骂你。” “你怎么现在才来?”她委屈极了。 阿蒙没说话,蹲下身,将她背到背上,慢慢走回家。 “以后别这样了。”他把她放到床边,拿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许亦欢眼眶发红,小声哽咽:“可是我害怕,我不敢一个人待在家。” “那我搬过来陪你,”他说:“我搬过来,好不好?” 许亦欢快乐极了。 但是阿蒙也不能无时无刻陪着她,他在美院念书,大部分时间还得待在画室,许亦欢不想打扰他。 两个人相处,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相拥躺在床上,许亦欢希望他紧搂着自己,一刻也不要松开。 “阿蒙,阿蒙,你别走。” “我不走。”他温柔极了,贴在她耳边低语:“亦欢,你乖,快睡。” 那声音比这世上所有催眠曲都要动听,她好幸福,就这么安心地睡着了。 有次阿蒙教她画画,简易版的苹果,先在纸上画一个正方形,然后让她切边,最好切成梯形,底下打阴影,最后画出了一个扁平又奇形怪状的东西,教学失败。 阿蒙好笑地看着她:“这是个什么?你怎么会笨成这样?” 许亦欢咧咧嘴,伸手抱他的脖子,不管不顾偎进他怀里:“不准骂我。” 阿蒙就歪过头去狠狠亲她。 谁都不要了,反正也没人要她,只有阿蒙不离不弃,他知道她的所有过往,所有不堪和委屈,他把她当成宝贝。 许亦欢觉得好快活呀。 要是没有生病就好了。 生着病,孤独感无处不在。 那个冬天,对,12月28日,散发着恶臭的一天,每秒钟濒临崩溃,她想是不是完了,这次扛不住了。从凌晨惊醒,头痛,呕吐,恐惧,情绪剧烈波动仿佛快将自己撕裂,也许死掉才会好受一些。 阿蒙回来时,她正用头抵着墙壁尖叫,满脸都是泪。 “好了,亦欢,别这样,”他抱住她:“没事的,我在这里啊,没事。” 许亦欢绝望地看着他,崩溃摇头:“不,你不在!你不在!” 谁也救不了她,这世上根本没有上帝,没有天使,没有信仰,有的只是精神科医生和足以令人镇定下来的药片。 那天她的灵魂再次出走rou体,就像那年在电脑前看见贴吧里盛大的狂欢,每一句话都印刻在脑海,时隔数年仍旧一字不差地轮番上演。 当年她第一次解离,醒来已经躺在医院,可许芳龄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应该带她去精神科看一看。 她其实不想死,真的,如果可以,谁不想活呢?她真的害怕。 第二次解离,在D市,许亦欢怕自己死掉,最终打了120,跑去医院住了几天。她这才知道自己患的病叫做PTSD,并且伴随抑郁症。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发作,只是吃了精神类药物反应迟钝,愈发提不起劲儿。 还好有阿蒙陪着。 许亦欢想为他振作起来。 这年春节她甚至答应许芳龄回平奚团圆。 自从远遁D市,她已经几年没有回过平奚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知来到机场,竟然看见了江铎。 不止江铎,没认错的话,他身旁那个高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