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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中书门下也是你将来努力的方向了。”他于崔时照, 更多是位高权重者提携后生之意, 所以一贯叫他表字, 而不像姑父一样唤家中的辈分。 这点,也让崔时照清醒地认识到,崔家在舒王的心中半点分量都没有。他去詹事府做事,对于李谟来说,便如在东宫安了一个眼线,怎么会不乐意? “是。”崔时照应道。 在座众人各自议论。 “李相这回是真的麻烦了。也不知圣人要给度支员外郎定个什么罪,连李相的幺子都没资格排进秘书省,反而去了大理寺给人看卷宗。不知是否被其兄所累。”一个年轻官员暗自摇了摇头。 “李四郎本就资质平平,能选上官,估计还是因为广陵王力荐的缘故,要我说大理寺也算不错了。等此番广陵王班师回朝,圣人免不得还要再嘉奖。”另一名官员低声应和。 坐在他们前面的人回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谁都知道广陵王大捷,最不开心的便是舒王。敢在舒王府提这个,简直是不要命了。那两人齐齐不言,低头饮酒。 这时,齐越走到李谟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李谟起身道:“本王去更衣,你们各自尽兴。” 众人亲身相送,李谟大步离开了席位。 崔时照看着他二人离去,目光深沉,也跟着起身。 等李谟走到院子里,看到崔时照跟出来,和气地问道:“子瞻有事?” 崔时照看了齐越一眼,对李谟道:“姑母说,姑父正值用人之际。以后我去东宫,也会全力效忠于姑父。我知道姑父的爱护之心,从不让我沾手过问府上的事。只不过欲成大事者,手自然是不能太干净的。姑父何妨试我一试?” 李谟饶有兴致地看着崔时照,从前就知道这个内侄心性不同常人,眼下看来,还真是孺子可教。他也不避崔时照,对齐越说:“怎么样?可问出来了?” 齐越道:“严刑逼供了两日,那人快撑不住了。可是咬紧牙关,硬是一字都不肯吐。” “倒是够硬气的。”李谟双手背后,“走吧,本王亲自去看看。子瞻同来。” 齐越在前面带路,李谟跟在他后面,崔时照则在最末。等进了一间柴房,齐越按动了机关,墙壁打开,里面竟然别有洞天。朝廷是不兴私刑的,可每个府邸难免都有这样的密室或者密道。权势滔天的人家,哪个没有一些秘密。 里头是做成牢房的模样,阴暗潮湿,全靠墙上的火杖照明。 等走到深处,便听到惨叫声,好像有人正在受刑。 十字的木架上用铁链绑着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男子,看不清长相。他被打得皮开rou绽,刚刚晕过去,一个壮汉提了一桶水泼到他头上,他才勉强动了动。 崔时照从未见过真正的动私刑是什么模样。这些上位者,捏死一个人,真像踩死蚂蚁一样容易。 齐越搬了长木凳来给李谟坐。李谟坐姿优雅,仿佛与人闲谈一样:“怎么,你还是不肯招吗?” 木架上绑着的人,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孙淼……” 李谟笑了一下,低头捋着玉佩上的穗子:“你的养父曾是宫中尚药局的首席奉御,医术高明。他帮着先太子妃接生了一个孩子,我只需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不会为难你。” 立在李谟身后的崔时照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