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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宁伸手拽住他的衬衣衣领,狠狠地咬住了他的颈。她想说什么,却终究沉默。这或许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瞧见他,所以责备、埋怨、愤恨、思念、爱意,这些通通无法再提。 她只想用每一寸时光去好好看看这个鬼魂。那鬼动了动手指,她却握住他的手,轻轻开口,说:“不要动。” 她说:“你好心来看我,我谢谢你啊,但是,拜托你,不要再动了。你动了,我……怕。我不是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走。听说鬼怕灯,我去关灯,我去点蜡。不,不点蜡,蜡燃尽了似乎也很不样,如同电影导现心车物做个暗示,一根燃尽的蜡烛等于一个马上就要离别的鬼魂。我不能落进这个陷阱。” 阮宁有些崩溃,她哭着说:“我该怎么办啊林林,你告诉我啊林我该怎么样,才能把你多留一会儿。” 俞迟看着她,许久,才一字一句问她:“阮宁,告诉我,你爱的人是谁?” 阮宁哇哇大哭:“这是不是也是个暗号或者陷阱,天亮前我说出你的名字你就像中说的那样,必须离开了。” 他咬牙切齿地问她:“告诉我。” “你别想骗我!”阮宁哽咽着吞泪,宁死不屈。 那只鬼魂的表情却一瞬间变得无奈。 他幽幽地叹息,叹息后,高高低低的吻全落在了姑娘的脸颊上。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去亲吻她,她却一点一点莫名其妙地剥掉了他村衣上的扣子,颤颤巍巍地回吻着。 青梅竹马时,不知情欲。情欲来时,青梅竹马时积攒的小小儿童才有的温柔依恋瞬间变成了成人的凶狠占有。 情欲似海,潮水翻滚,无处可挡。 时间真像一台忙碌的电报机,嘀嘀嗒嗒,刻不曾停过。 这一人一鬼,相识整二十年。 阮宁第二天看到床上一摊血,吓傻了,拉着行李箱逃到了火车站。 小武问她为什么不辞而别。 她用尽最后一点勇气,问他,是谁送她回到房间的。小武傻呵呵地回答:“文工团的女兵啊。” 阮宁“啊”一声,打电话问暨秋:“妈,妈,这世界上有鬼的吧?”暨秋也“啊”一声,她愤怒了:“当然有鬼啊,我昨晚上还梦见你死鬼爸爸!你爸说你可急死他吧,咋还没找着对象,唉,你到底在想啥可跟妈讲讲吧,妈跟你谈心,妈跟你聊聊,咱俩深度聊,来来来,我今天可不去跳舞了,想起傅慕容那个兔崽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阮宁说:“您还是去跳吧,答应我,称霸舞界,好吗mama?”暨秋问她怎么了。 阮宁抱头鼠窜,心说一我还是别说了,难道要告诉你,我跟一只鬼发生了一夜情,你听完,我还有太平日子过吗? 阮宁想了想细节,她肯定和自己在一起的是俞迟,俞迟身上的味别人都没有,可俞迟大哥早就死了啊,所以等价交换,她的第一次给了一只鬼。 阮宁没被吓死,有点尴尬地想着脖子等天黑。 那只鬼没有再来过,每月都来的亲戚也没再来过。 阮宁拿着医院的抽血化验单,看着子官B超单上的那颗清晰顾因的蚕豆,抹了把脸。 她怀孕了。 回到公寓,嘴还没张开,却被澄澄抢了先。澄澄说:“我怀孕了。” 她看着阮宁痴呆地张大了嘴,补充道:“顾润墨那个畜生的。” 阮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