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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也不会辛辛苦苦地每次在考前披肝沥胆、费尽心血猜测她究竟能考多少分,而后再勉强自己,考得比她多个一二分。 因为靠他一次次的“勉强”,才能把眼前可爱的小王八蛋变成同桌。可是,今日而后,再见啊,同桌。 第二日,第二节课课间的时候,安安递给阮宁一本同学录。 他疑惑地说:“林迟昨天夜里找到我,让我转交给你。今天他和亲戚一起去北京,似乎是十一点的飞机,你怎么没去机场送一送呢?” 阮宁哭着给爸爸打电话。 每一次,手足无措时,她所能想到的,就是爸爸。她说:“爸爸,林迟要走了。” 阮敬山开着车,接上阮宁,诧异地看着女儿的泪眼,却没曾想到小女孩的情窦初开竟如此汹涌澎湃。他擦掉阮宁的眼泪,给她买了两串冰糖葫芦,捏捏女儿的小脸,像他从前对着小栓一样笑道: “傻小子,哭什么。他就是被阎王要走了,爸爸也给你追回来!” 林迟没有被间王要走。 爸爸却死啦。 爸爸死在了去机场的高速公路上。 爸爸的车是一辆破旧的老军年,从延边时起便跟着他。车牌号0579,爸爸叫它小灰。它其实本来是黑的,可是后来变旧了、变脏了,也变老了,没了光泽,就成了小灰。 爸爸和小灰很有感情,回来赴任时,还打了申请,托人把小灰运了回来,他约有十年没换过车,是小灰陪伴着他没有亲人在身旁时最孤独的岁月。 爸爸被撞死的时候,小灰也死啦。 戴者黑色面罩的男人直直地朝小灰撞了过来。 阮宁听到了血滴下的声音。 她感觉到自已脸上有黏稠的猩红液体滑落又凝滞。 爸爸满脸是血,在嗡嗡的耳鸣声中说着什么,车窗全部是碎痕,他用手砸开了门,把她抱了出去。 “爸爸,好多血啊。 “爸爸,你流了好多血啊。 “爸爸,这里好吵,你说了什么?” 阮宁认真地摸着爸爸的嘴后,像小小婴孩初初仰头,认真去触大人嘴巴。那张常带笑意的嘴唇一张合的,他说:“小栓,爸爸说的话你记住。” 阮宁点点头。 爸爸眼眶中带着泪水和不忍,他说:“爸爸可能要走啦,你照顾好mama,替爸爸爱她。从今以后,你喜欢的人和东西爸爸没办法帮你守护,没办法帮你争取,所以,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不要……不要追究爸爸的死。你活着,mama活着,就是对爸爸最好的……报答。” 他抱着她,宽大的手却渐渐垂了下来。 四周的时间仿佛停止了。阮宁神经质地触了触爸爸的鼻息,也许是一秒也像是一个世纪,小小的姑娘沾着血号啕大哭起来。 她地耀地望着四周,哭着说:“救救我爸爸。” 那辆撞了爸爸的车的后座上似乎隐约坐着一个戴面罩的人,那个人的身形体态那样熟悉,化成灰她也认得。 她指着那个人,啊啊地崩溃大叫着,阮宁哭得面部抽搐着,她想是你啊,是你这个畜生。 那人本来隐蔽在暗处,却看到了阮宁的动作。 他指示司机拖走了阮宁和阮敬山的尸体,只留下撞得扭曲支离的军车。 阮宁被缚着眼,在黑暗中囚禁了三天。她不停地被人拷问,知不知道对方是谁。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