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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上放着番茄,没人同我这小宝宝玩耍,他就把蔬菜当成小朋友,喊着‘茄子先生,你好’‘番茄小姐,你今天胖乎乎的’,对这些食物似乎都有一种本能的礼貌。” “我曾想,是不是我对他太过苛刻、对他要求太多,使得他如此恪守规矩,连食物仿佛都有被尊重的理由,从未任性一时一会儿。” 阮宁想了想,觉得林迟活得很辛苦。他的辛苦不是因为别人的束缚,而是遵从于内心的束缚带来的。林奶奶叹息自己教导他太过守规矩,事实上,林迟只是太善良。他因懂得规矩,便懂得了世人的喜恶。能为别人做使人欢喜之事,就不会故意行人之恶。他又太过聪明,如此会遵循规矩使人方便,可规矩最终却只绑住了自己。 阮宁从小天高海阔,随心而为,与林迟大不相同,可她反倒因此更怜惜林迟与自己的这些不同。 林奶奶见她吃得开心,心中颇宽慰,想起什么,微微笑着开口道:“你如今还爱听故事吗?奶奶给你说个故事吧。” 阮宁看着林奶奶,点点头,吹了吹面汤,喝了一口。林奶奶把藤椅搬了过来,坐到了阮宁旁边。 她说:“这个故事有点长,起初我觉得想讲的地方有很多,可是如今,在心中简省了一番后,竟也觉得不过是个平庸的故事。”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候,我才十岁。大家都说鬼子走了,我还闹着父亲要去首都看看。 “我的父亲母亲接受过新教育,是新时代的青年,家中颇有些家底。他们因解放而十分欣喜,可学业尚未完结,便带着我继续远赴英国求学,并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应祖国号召而回。 “父母亲当时在国内已经颇有盛名,而我处于茂龄,追求者正多。国内的男孩子都十分拘谨,我在英国接受的教育方式与国内大不相同,因此那些人不大合得来。前巷子里有一群大家皆知的小流氓,女孩们都十分厌恶他们,我偶尔与他们有过一两次接触,倒觉得他们十分讲义气。只是空闲时便教他们读书。其中有一个孩子格外凶狠桀些对未来十分茫然,我喊他小鱼。他比我小五岁,从不肯喊我声jiejie,反而常常因为欺负负别人,不听我管教,而把我气哭。后来父亲决心把我许配给世交好友的儿子,一个刚从国外留洋回来的博士生,他学识、修养都是顶好的。而我与他虽然聊得来,心中却迷茫,并不知这是否就是我想要的爱情。还在犹像之时,小鱼却决定参军了,他告诉我,让我等他三年,三年后混出点样子,然后娶我。 “我当时都乐了,觉得这孩子傻了。我瞧他只是个小弟弟,说了些孩子话。他走了,我却莫名其妙,时常想起他的话,最终与博士生渐行渐远,并未成婚。 “不知是命运作祟,还是小鱼的话带给了我深远的影响,这一耗,又是三年。当时我二十六岁,已经是个标准的老姑娘。可是二十一岁的小鱼遵守承诺回来了,带着团长的头衔。 “他长大了很多,也沉稳了很多,不再与人斗狠,反而时刻带着微笑。他向我的父亲求亲,我父亲十分尊重我,便问我的意思。我对小鱼说,嫁给你并不是难事,可是你得明白,我比你年长五岁,女子cao持家事,本就易老,日后定然再过生产难关,等我老时,你还年轻,到时你如果变心,我当如何自处?我等着他的回答,心中十分坦然。那时节,不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