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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有些担忧。 小栓爸爸点点头,笑了:“我是来守‘大公鸡’的,别的才不怕。” 暨秋轻轻用手指按摩丈夫的发顶,低声道:“小栓像你,也常跟我说,他才不怕,什么都不怕。” “暨秋,我不在,为难你了。”他叹气,温柔而带着点难过。 “没有你,还有小栓呢。他也不怕。”暨秋哽咽。 十四那天,暨秋带着小栓返程,顺道捎上了小黑。可可也要回B城了,因和小栓十分投缘,说好了定期给彼此写信。这一写,竟延续了许多年。起初是一个承诺,后来变成了日常之事,竟习惯了。小栓开始是满篇拼音,后来学的字多了,也规规整整地写着,直到可可初中毕业,去了国外读书为止。之后,陆陆续续通了几年信,可可渐渐没了音讯,二人才彻底失去了联系。 离去时,站台前,小栓又背着小书包,哒哒地走着,直到距离父亲很远了,那个温柔爱笑的男人才大声喊道:“张小栓!” 小栓被训了一假期的军礼,娴熟地摘下帽子,打了个敬礼:“到!” “过来!” “嗯?”小栓又哒哒地跑了回去,仰头特爷们地问道:“做什么,臭小子爸爸?” 那汉子嘿嘿一笑,低下身子,重重地抱住了小栓。他说:“抱抱。” “嗯。”小栓很不屑,脸颊却红红的,温暖的小手揽住了爸爸的脖子。 “好好照顾mama。”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男人眼中有晶莹的泪光。 “嗯。” “栓儿,爸爸知道你很辛苦。” “不爱听爸爸说话。”小栓低下了头。 “自己一个人,去了那么远的地方那么久,一定很害怕吧?”他指的是小栓被送到乡下的那半年。 虽有迷信之力,且说是为了小栓,但并不排除家里那些人的蜇蛰蝎蝎。当时的小栓高烧不退垂死挣扎,却要被送离家中。他和父亲在电话中激烈争吵,几度哽咽,小栓却对爷爷说自己想去乡下玩。小栓被送走的那天,自己背了一书包的退烧药,他对暨秋说mama不要哭,他给他打电话说,爸爸我不会死的。做父亲的,心里如何好受,惟有在军中表现好一些,才似乎能对得住那个背着退烧药的孩子。 小栓听到爸爸的话,依旧未说话,可是他听懂了。好一会儿,才拿脏乎乎蹭过鼻涕的袄袖放在了眼睛上。 他嚎啕大哭,却因年纪太小,不知自己委屈在何处。可是明明那么委屈。 爸爸擦掉他的眼泪,坚定的攥着小栓的小胳膊,认真开口:“保护自己,保护mama,等我回来!” 小栓在泪眼中,站在爸爸的对面,像个真正的小男子汉一般郑重起誓:“保证完成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保护mama一辈子。 因为mama不只是小栓柔弱的mama,还是爸爸最爱的mama啊。 小栓是个记性特好的孩子。 真的,天有知。 小黑家在军区家属院,距离小栓并不远,他性格安静胆怯,所以这一路十分安静,直到走到德州,他闹着要吃扒鸡,因为停车时间十分钟,倒也足够了。暨秋是个惯常惯孩子的,便准备下车,小栓自告奋勇下去买,小黑也跟着下去,然后买鸡的人很多,然后……火车就开了,就没然后了。 小栓斯巴达了,小栓妈贴着车窗也斯巴达了,小黑抱着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