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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望向他。 也许是被她这个表情取悦到了,项桓心情很好似的,碾药碾得越发得劲,“那个墓我已经让人修好了,你没必要那么担心,兴许再过两三天,军中的疫情就能稳定住。” 宛遥捧着药臼摇了摇头,“我并非担心这个……” “那你这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 她像是不知该从何讲起,辗转犹豫,“我总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项桓漫不经心地应道:“嗯?” 宛遥极隐晦地问了一句:“你看,敬德太后死在蜀地,紫斑的瘟疫也来自蜀地,这二者之间有没有可能……不是巧合呢?” 他碾药的动作一顿,眼底的神态登时变得有些微妙,“你想说什么?” “当年的长安瘟疫结束之后,我就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偏偏太后无意中给我娘吃的补药,恰好便是方子里最关键的部分,世上真的有那么凑巧的事?” 项桓的眉峰微微一拧,从这只言片语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你怀疑……这场紫斑疫病是那个太后一手策划的?” “我也只是猜测……”宛遥深吸了口气,“还得再去问一问我娘。” 毕竟眼下得知太后生前细节的人,就只剩下她母亲谢氏了。 据宛遥自己了解的信息,因为敬德太后早些年女儿不幸夭折,故而对于她的娘亲似乎是格外的喜爱,那说不定会为了让她避开瘟疫,特地安排了那道养生的药方呢? * 在恩阳营地待了小半个月,等疫情处理妥当,宛遥二人便迅速折返回了成都。 已经是二月初春,城内过节的花灯撤去十之八/九,暖风拂面,山花烂漫,郊外踏青的人络绎不绝。 宛遥到府时,宛夫人也正同宛延从外回来,老夫妻大概玩得挺乐呵,鬓角还带着些微的薄汗。她让两个年轻人先去花园的石亭内等候,自己则去梳洗了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不是到恩阳帮忙了吗?怎么这么突然就回来了。” 宛夫人在石凳上坐下。 怕母亲忧虑,瘟疫的事宛遥没敢提,只找借口说是那边缺人,过去顶两天。 “……忙完了,所以就回来了。”她敷衍了几句,试探性的开口,“娘,我和项桓今日来,是想听你讲讲茹太后当年的事情。” “太后娘娘?”宛夫人笑道,“小时候我不是同你讲了很多么?怎么,还没听够?” 宛遥半带撒娇半带谨慎地说:“你讲的那些都是在凤口里兵变之前的,我都能背下来了,我就是好奇……南下蜀中的事。” 听到“南下蜀中”,宛夫人的表情便没有先前那般轻松写意了。 太后对她而言是有恩的,她能惦记小半辈子,于是年轻时的许多过往能不提便不提,但想到如今早已并非魏民,给自己女儿讲这些倒也不犯什么忌讳。 她叹了口气:“其实我到几年前都还在想,倘若当初石应坤不曾兵变,大魏不曾离乱,太后和这整个魏国也就不至于到今天这步田地。 “不过现在看来,国运气数有时尽,那日不乱,也必有再乱之日,这是命,躲不掉的。” 底下的丫鬟奉上几杯热腾腾的香茶,宛夫人摸索着杯身,怅然道:“太后娘娘大概便是运气不好,生在大魏行将日薄西山的节骨眼上。” 她饮了一口清茶,嗓音忽然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