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5 (第2/2页)
。”她三两下系好面巾,朝军医一点头。 项桓就跟在宛遥身后,见她半跪在榻前,眉头紧锁地把着病患的脉象,好一阵子未曾有动静。 那位年轻的军士双目紧闭,脸色显出不正常的红,间或有不受控制的咳嗽。 宛遥像是在确认什么,很快解开士兵的护腕,往上撩起袖子,露在外面的胳膊十分干净,预想中的紫斑未曾出现,只是有点黑…… “怎么样?”他问道。 宛遥放下那人的手,起身与他对视,“单单只是脉象,与‘那个’疫症是不同的,但以防万一,你最好还是把他衣服脱下,瞧瞧身体别处有没有斑痕。” 大概是被上次的恶疾给吓怕了,知道伤兵营的情况虚惊一场,这倒让她无端松了口气,似乎连立起汗毛也跟着挨个归为。 但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却也未尝是件好事。 旧的顽疾虽怕它恶化,可好歹有方子能够让人有迹可循,新的疫病却是毫无头绪,无从下手,不过看着没那么唬人罢了。 连着几天,宛遥都跟着项桓衣不解带地在营中几处伤兵的房舍内来回跑。 病情虽然勉强能控制住,但没办法根治,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病倒的士兵已经越来越多。 再这么下去,只怕得通知季长川来一趟了。 到了项桓这个年纪,若非是自己实在解决不了的事,他是不想请动将军的,现今也是如此。 宛遥同几位年长的军医相谈到深夜。 从青龙城到嵩州再到成都,跟着这群当兵的南来北往地走动,成日想着怎么给他们换更有效的治病良方,她在药学方面的研究也终于能在长辈面前得到一个吝啬的点头。 比起当初长安医馆时的手忙脚乱,现下饶是瘟疫当前,宛遥也显得镇定许多。 项桓提着吃食撩起帐幔时,她刚送走老军医,正凑在灯下翻阅书籍,摆弄药草。 “还在忙?”少年把帐子抚平,坐在女孩儿对面,十分细心周到地将热好的饭菜摆上桌。 “嗯……方才和几位大夫聊了聊,你吃过了吗?” 项桓替她放好碗筷,轻轻一笑,“我肯定吃了,你不用管我。” 宛遥接过汤碗,吃饭的时候却也不肯闲着,每每吃两口,就得翻几页书,再往药草堆里挑拣一阵。看她这么吃下去,再热的菜肴也早晚得凉。 “诶——” 一页书正待掀过去,项桓不由分说地抬手摁住了,顺势一抽,一副要没收的架势,“吃饭就好好吃,三心二意的,留神一会儿积食。” 她笑了:“听了我那么多碎碎念,你倒也学了个‘积食’现炒现卖。” 项桓将书放在自己脚边,给宛遥另盛了一碗饭,“论医理,我当然没有你那么精通,但是耳濡目染,至少不是个真眼瞎,好歹是能分清萝卜和人参。” 试想她这些年学医,也确实是有些机缘巧合的意味。 初时年幼,因为项桓热爱跟人打架,三天两头的身上挂彩,两个小孩子又不敢告诉大人,因为同项南天交代了,说不定还得伤上加上,彩上加彩。 好在宛遥姑母家开医馆,她惦记着那里头有药,于是借口溜进去胡乱摸了许多来,可药品如此之多,她半瓶也不认识,只能用项桓做个活体的试验品,酸甜苦辣挨个尝试。 直到将他喂了个半死不活,才渐渐摸出点门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