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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活,人或许未曾深睡, 但已无力再睁眼。 他于是把宛遥抱上马背,辗转回到了小院。 小仓库前几日收拾出来腾给了青花,她连着数天泣涕如雨,此刻正关着门毫无动静。 家里的两个女人都在发大水, 哭得不省人事, 各自睡各自的,一瞬间这四周便静得犹如无物。 项桓给宛遥盖上被衾,发呆似的在床边坐了一阵, 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拎起角落的长棍,在空空荡荡的院落里练了一上午的枪。 但到底不是雪牙,总缺少些什么。 直到太阳开始偏西,宛遥才睡足了醒来。没人做饭,项桓便老老实实的饿了一顿。 她眼睛肿得像两个大核桃,因为睡太久,头还有些犯晕,坐在桌边抬不起眼皮,耷拉着脑袋用浸过冷水的帕子敷脸。 项桓端来铜盆颇勤快地涮布巾,一把水拧到半干后朝她递过去。 宛遥却没去接,毕竟在他面前大哭一场是一件比较丢人的事,因此便目光躲闪地挪开视线,尽量不与他有眼神接触。 项桓等了一阵,抬眸看她,只好纵容地抿抿唇,不由分说地伸手去将她握着的那张帕子取下,把湿巾覆上去。 火辣辣的肌肤被冰冷的凉意瞬间冲淡,他指尖隔着布料轻轻按揉,宛遥不禁僵直了背脊,突然感到一丝坐立不安赧然。 就在她脑子发热之时,院门蓦地传来一阵笃笃笃的轻叩。 青花原本在厨房洗早上落下的碗筷,闻声擦干净手跑去开门,一串细碎的脚步溜过去,静默片刻,也不知她看见了什么,忽而慌慌张张地往里跑。 “宛jiejie!” 小姑娘花容失色,“……彭府的人来了!” 刚经历过一番人间生死,正恨此人恨得咬牙切齿,冷不防他找上门,宛遥的神经一绷,也顾不得方才还在天人交战,本能地就和项桓对了一眼。 四目相视,不言而喻。 她把帕子往铜盆里一扔,倒有几分这厮还敢来的愤慨。 “走去看看。” 门外站着的,据青花所说是彭永明座下的第二条狗,第一条上次在她跟前揍了人,大约是不想惹她不快,这回于是另换了一个来传话。 对方笑得像在拜年,脸上和气得简直能开出花,和前面两人的表情对比鲜明。 宛遥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大人让我给姑娘带口信,说前些日子姑娘托他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现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还望姑娘酉时之前,往城东‘名扬’酒楼去一趟,届时有要事相商。” 这姓彭的脸也够大,因为她压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托他办事了,想来多半是个说辞。 宛遥正准备回绝,那走狗像是知道她会如何推拒似的,笑眯眯地:“我们大人还说了,此事与项公子有关,希望公子也一同前去。” 言罢,便略一施礼,笑容不减地告辞离开了。 原地里倒只剩下宛遥同项桓面面相觑。 没道理啊,他怎么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把项桓也叫上? 如彭永明这般的无耻之徒,难道不是更应该手段卑劣,无所不用其极么,怎么好似突然光明正大起来? 他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倒她生出些想去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念头来。 青花闻言非常慌张:“那不是个好人,肯定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