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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抬头。 他摸了摸鼻尖,倒也不气馁,礼数周全地作了个揖,“让姑娘受惊了。” 宛遥反应过来,忙起身回礼。 “不妨事,是我刚才逾越了。” “也是在下管教无方,竟使恶仆胡作非为。” 两人各自客气各自的,项桓则抱怀在旁,面无表情地看他们俩拜堂。 脚边的花农还在时断时续的哼哼,许是觉得在此处寒暄太煞风景,锦衣公子一个回过神,佯作担忧地后退,看着那奄奄一息的仆役,目光中尽是哀色。 “伤得这样严重……真是可怜。”他兀自感慨,随后不着痕迹地对宛遥道,“在下见姑娘会些医术,不知能否为他诊治诊治?” 她闻言犹豫了片刻,还是觉得义不容辞,答应下来。 莫名捡回条命的花农被安置在一间干净明亮的厢房内,宛遥简单做过些处理,开了道方子留下。 “他肾上积水,病入膏肓,我不能保证一定治好,但会尽全力的。” 从房中出来时,已有丫鬟进去照料。宛遥向那人提议说,“公子可以去城中寻更好的大夫。” “姑娘太谦虚了……舍妹既然请你入府,自是信得过你的医术,又何必推辞呢。” 看她正要开口,锦衣青年见缝插针地开始介绍自己,“敝姓彭,姑娘可以唤我永明。”他笑得很是人模狗样,语气还颇谦虚,“在下是此地太守,方才见下人鲁莽,一时情急,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宛遥不冷不热地点点头,赞了一句:“太守很年轻。” 彭永明似是赧然地笑笑,“才疏学浅,本就愧不敢当,让姑娘这么一说,在下更惶恐了。” 项桓在旁边听这小子油腔滑调地朝着宛遥扯淡,从始至终把自己当一根路边戳着的树桩,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 对方大概才发现这根明亮的烛台,吝啬地抱拳问:“不知这位兄台是……” 宛遥还没来得及解释,彭永明便自作聪明地恍然大悟,“原来是宛兄。” 后者皮笑rou不笑地冷哼,低沉道:“我姓项。” “哦。”他倒是不怎么在意,“项兄。” 完了便又看向宛遥,“庖厨已做好了饭菜,姑娘不如用完饭再走?” …… 直等这人走远了,项桓才阴测测地磨牙,“他真当我是死的吗?” 宛遥闻言忍不住去瞧了他一眼,飞快垂首悄悄牵了牵嘴角。 此后的一段时日,为了继续给彭家小姐治面颊的痘疮,他们少不得隔三差五地跑一趟太守府,也就隔三差五地同那位风度翩翩的会州太守“偶遇”。 这人的戏尤其多,嘴皮子又能翻出花,哪怕宛遥不怎么爱搭理他,自个儿也能唱一出双簧。再借着那位花农的病,总是能想方设法留他们吃茶吃点心。 尽管每回项桓都跟来,彭永明似乎也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如他这般情场老手自然轻易能猜到,永远一脸倨傲的少年会是个什么身份,在姑娘面前太过争风吃醋是十分败坏好感的,因此他不仅不排斥,时常还会和项桓“友好”地搭话。 “项小哥不是青龙城本地人吧?平日都做什么营生?” 估摸着一早就打探好了,待听到说是打猎靠山吃山后,彭永明一脸的怜悯关爱:“年纪轻轻的,又会拳脚功夫,怎么想着当猎户?也太没出息了。” 项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