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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遥过去帮他理发丝上的尘土,“怎么样?” 项桓搓了搓手,语气倒分外轻松,“我看了,没什么危险。” 紧接着一句就说道:“下面是个墓xue。” 宇文钧讶然:“墓xue?” “对。”他神采飞扬,“是谁的墓我不知道,但正中停着一口棺材,溜了一圈,墙面、地上、墓道口全踩了一遍,没碰到什么机关。我瞧着这墓挺简陋的,大概主人家也觉得不必防贼吧。” 先前嚷嚷着要去送死的山贼心灰意冷道:“是墓xue又怎么样,大家还不是一样出不去!” 项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已经把绳索系到宛遥的腰上了,轻嘲似的笑了声,“你是不是傻?” “有墓xue自然就有墓道,不然你以为那口棺材是平白放进去的吗?” 说完,许是倦于和白痴交流,只朝宛遥道:“可能是什么时候涨过水,墓门正好被冲塌了,我们应该可以从那里出山。” 在这种时候,她一向是无条件信任他的,连犹豫也没有就点点头。 “下面有点冷,先把这个披上——”项桓遂脱了外袍,结结实实地把她裹住,然后又不太好意思地摸摸鼻尖,“腥味重了点,可能不太好闻……你将就穿会儿。” 少年人的体温略高,饶是并不算厚的一件,在寒冬腊月里,也足够温暖了。 宛遥低头看着他把腰间的绳索稳稳的打了几个结,突然感觉到一丝慰藉,忍不住便想去摸摸那个近在咫尺的脑袋。 一切准备就绪,项桓直起身,语气笃定,“还是我断后。” 他冲着一干巴巴儿等候的人群说道,“你们,要想跟着一起的,一边儿排队去。愿意在原地等死的,我也不强求。” 一伙土匪良民几经坎坷,好不容易才挣扎到现在,加之一贯主事的山贼头子杨宿又死了,不自觉把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当成了主心骨,二话没说便转过去乖巧的排起了长龙。 * 墓室里的潮气很重,隐约含着一缕难以言喻的酸味,又凉又腥。 紧赶慢赶,也还是花了半个时辰才将众人都送下来。 项桓是最后一个,他倒不用人在上头看着,顺着吊绳自己就利落地滑到了底。绳子还是短了一小节,宛遥在下面朝他伸出手,他老实不客气地递过去,稳稳当当落地。 “行了。”少年麻利的拍去满手的灰,“走吧,我带你们出去。” 他在前面领头,人群一个跟着一个行在身后。 远处墓道中吹来的冷风阴气森森的刮在耳畔,没有灯火照明,众人只好前后脚地排成一列,以防跟丢。 倘若不说这是间墓室还好,有了这个认知,宛遥不禁对四周的环境敏感许多,转眼就模模糊糊地看见了远处棺椁的轮廓。 她裹紧身上的袍子,小心翼翼往项桓背后缩,可目光还是忍不住要去打量。 他侧目睇了一眼,唇边不由自主地噙起一抹好笑来,歪头问她:“诶。” “你是不是怕啊?” 宛遥抬眸欲盖弥彰地瞧他,把视线挪到别处去,“我没有啊。” “没有你还拽我腰带?”项桓不满地提了提裤子,“都快被你拽下来了。” 怎么感觉她好像总是跟自己的裤子不对付呢。 被他这么一说才发觉,宛遥抿了抿唇,讪讪地将手松开。 身边的那口棺木黑影幢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