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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显得他目光很呆滞,就那么捏着药瓶然后目不转睛地把她望着。 宛遥无奈且心疼地摇摇头,想伸手去摸他的脑袋,到底还是犹豫住了,只拿出条干净的帕子。 “暂时用着这个吧。” 她在他瘦小的肩膀轻按了下,方才暗叹起身。 等回到桌边,项桓已经喝完了一壶酒,盛满酒水的海碗停在唇角,抬眸看着她坐下,“你管那么多干甚么? “我瞧他也不像是那女掌柜的孩子,必然是哪儿捡的买的,图个便宜,养也养不长久。” 说话时老板娘从内厨小碎步跑出,陪着笑脸摁住那男孩的头,给诸位食客赔礼致歉,又再给端来新的好酒才总算把一场争议摆平了下去,只是四下里仍有窃窃的私语声。 梁华是个热衷于听奇闻异事的人,闻言身子往前倾,“宛姑娘知道这种病吗?” 宛遥并不记仇,听他有此一问,也就如实回答:“中有记载,‘胎病’是在娘胎里染上的病。因为母体在孕育期间曾受过严重的惊吓或是吃了忌讳的食水,导致气上而不下,精随气逆,最后影响胎儿。 “这般的孩子,生下来外貌大多异于常人,又先天不足,许多人家视为不祥,要么早早夭折,要么一落地便让稳婆溺死在尿盆中……所以很难有长这么大的。” 客店内,一个年纪稍大的伙计上来把男孩儿领走了,他垂目低着头,却没用宛遥给的帕子,只把自己那条黑布摊开,严严实实地缠住半张脸。 “我们别看他了。”宛遥收回视线,“吃饭吧。” * 雷雨临近傍晚时逐渐平息,木质的房梁在雨后发出清新的湿意,门外的世界好似经历过天劫,草木耷拉在厚重的水珠下,每一株都是沉甸甸的。 店内的客人逐渐离开,很快只剩下宛遥一行,但此时此刻,梁华却说什么也不肯走,无论如何要在这里歇上一宿。 “眼下就算启程,等赶回长安城门也早关了,与其在外头等一夜吹冷风,倒不如休息一日明早再走。”梁大公子人虽坐轮椅矮了一大截,气势上却不甘寂寞,拍着负手坚持道,“我可是病人,今日累了一天,马车又颠簸,横竖我是不会赶路的!” 项桓自己过得糙,倒是给个窝就能睡,宛遥却从未有过整晚在外的经历,想自己一个姑娘家夜不归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她站在门口颦眉迟疑,项桓转眼见了,低声询问:“你想回吗?如果不愿留,我快马送你。” 还没等开口,梁华转着轮椅很不识相地往前凑,“宛姑娘,中郎将,你们也都留下吧?不妨事的,临行前我派人向二位的长辈解释过,宛经历和项侍郎乃是通情达理之人,想必不会责备二位。” 那还真是高看她俩的爹了。 项南天和宛延没一个是善茬,人前温顺如羊,人后凶残如虎,发起火来六亲不认。 “再说你瞧这天——”他紧接着遥遥一指,“现在哪怕马不停蹄,多半也来不及了。” 梁华一再坚持,宛遥无计可施,虽总感觉有些奇怪,但一时半会儿又道不出所以然。不过转念一想,至少项桓跟在身边,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好说歹说,难得谈妥了同行的两个人,梁大公子回头告知掌柜,却和这老板娘争执了起来。 “住你家的店又不是白住,担心本少爷不付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