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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后来史书上有名的“凤口里兵变”。 此后的长安沦陷了七年,而最终平定叛乱的,是那时年仅十九岁的袁傅。 “据说袁傅攻入长安城前,其母与其兄俱在城内,叛军首领在城墙上拎着他母兄遥遥呐喊,若要救其性命,立即退兵十里。 “他话刚说完,两支长箭就破风而来,一支射死了袁母,一支射死了他亲哥哥,紧接着的一支正中这首领的咽喉。” 季长川自饮了一杯酒。 当年,十九岁的袁傅踏着至亲骨rou的尸体带兵杀进皇城,从始至终他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自此袁傅平步青云,威震南北,对于大魏百姓而言是个不败的神话,但对于文武百官甚至皇帝而言,也许就是噩梦了。 “真狠。”余飞叹道。 宇文钧笑笑,“不狠也当不了大魏第一人。” 这大约也是二十六年来无人能动摇得了他在朝中地位的原因之一了。 坐在身侧的项桓静静地不说话,他像是望着场上瞬息万变的刀剑,又像是透过那些刀光剑影看着别的什么。 “十九岁功成名就啊,还有那暴脾气……”季长川轻声叨念,转目扫到那个顽石一样的少年时似乎想到什么,正要发笑,演武场里比试的两个人却突生变故,持刀的刘家公子被指挥使一剑崩得武器脱了手,而好巧不巧,那柄刀的刀尖去势难收,竟直逼武安侯。 在场的人脸色骤然大变,咸安帝几乎是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唯有季长川还一副懒散模样。 袁傅彼时正在垂眸喝茶,耳畔听得风声靠近,凌厉地一抬眼,他长臂伸出,迎向刀光徒手接住了那柄长刀。 动作何其利落! 袁傅放下茶杯,忽将刀柄掉了个头,凌空一掷,原封不动的推了回去。 百官们还未及松一口气,转瞬便明白过来,武安侯发了火,他显然是准备杀了丢刀之人。 场上的刘家公子明显被吓蒙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自己平日所熟悉的刀刃已然成为了要命的利器,六亲不认地朝主人奔来。 雷霆般霸道异常。 没人敢硬接这一刀,有自知之明地都知道上去就是个死。 季长川一句感慨未及出口,余光蓦地见得一个身影闪过,他回过神想拉时早已迟了,当即骂道: “妈的,才想说像你,你这臭小子就的真去了!” 项桓是提着他的长.枪跃上演武台的,当他置身在刀锋下时,才深刻的感受到那股凛冽迫人的气势,劈山分海,是见惯了杀戮的人才会有的力量。 这会他想起不久前大司马讲过的,武安侯三箭定长安的故事。 但已迟了,不过迟了就迟了,他动手从不后悔。 四周传来惊呼声与季长川的骂声,金铁相撞,铮然一阵巨响,隐约从足下挡开了一小股的风,沙尘骤起。 长刀在半空打了个旋,哐当落于地面。 周围鸦雀无声。 他手里的银枪却似嘶鸣般震颤未止。 长刀断了。 长刀断了…… 在许多人的印象中,大魏无人能抗住武安侯下了杀心的这一招。所以当看见那个持枪的少年安然无恙地站在台上时,几乎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地离席而起。 只有项桓自己知道,那一刀的力道有多大。 好似某种本能,他猛然抬头,对面负手而立的是袁傅高壮的身躯,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