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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重修望山塔,结果不到年底就薨了,工程吊了个架子停在那儿。”宛遥给他指,“为此还砍了那株老树,有些可惜。” 她不厌其烦地给他絮叨那些琐碎。 项桓听着听着,总算把目光调回来,歪头瞧她:“我怎么感觉……” 宛遥不自觉屏息,就见他后半句说: “你也没什么变化?” “是吗?”她闻言垂首开始审视自己,从头到脚,显得紧张。 去医馆不适合穿太鲜艳的衣衫,今日穿的是象牙白的褙子和水蓝交领,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没有穿过类似的……难道是发型不对? 正想到这里,脑袋顶上一个声音飘下来:“我是指身高。” “……” 项桓很快挑了挑眉,掌心沿着她头顶一比,刚好在自己肩胛处,“记得你以前没这么矮啊。” “我走的时候你好像就这么高。”他往上抬,比出一节距离,“回来你还这么高,你不长个的?” “……我有长。”她咬牙解释。 就是长得少了点而已。 大概是主仆深情厚谊,那匹马居然跟着打了两个响鼻,慢悠悠地刨蹄子。 项桓便伸手去拍拍马脖子,以示亲昵。 “对了,回京的事,你爹知道吗?”见他在卸行礼,宛遥问道,“项伯伯今天好像不参朝,这么大的事,其实可以提早……” 尚未讲完,旁侧一个声音便轻轻打断:“公子。” 上了年纪的管事掖手在台阶下唤他。 被一连串的意外砸昏了头,宛遥这会儿才发觉身边的宅子正是项府。 而门后隐约能见到项侍郎的身影,站在檐下,神色阴晴不定。 项桓冷硬地勾起嘴角,隔着熙熙攘攘的行人与他对望,父子俩沉默地相视着,半点没有久别重逢欣喜。 就这么僵持了片刻,他侧身从宛遥跟前过去,“我先走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似听到他临行时轻哼了一声。 本想还说些什么,底下已有项府的仆人上来牵马,宛遥两手在胸前纠结,眼见项桓大步流星进了门,自己也只好作罢。 他和项侍郎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亲父子每每闹得争锋相对,不欢而散,不知一别四年,这情况会否有所好转…… 结束了兵荒马乱的早晨,辗转回到家,大约是以为把人给弄丢了,婢女正跪在院中哭得声泪俱下,她娘站在门前绕着圈子打转。 “你还好意思哭?多大的人了,看主子都看不好。” “明知道御街人多眼杂,你还把她往那儿引!” 宛夫人姓谢,出嫁前是京城士族家的小姐,品行优良、才貌双全,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个头偏矮,而且还一脉相承下来,连带宛遥也深受其害。 “娘。” 宛夫人闻声一怔,看见是她,急忙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遥遥。”她拉住她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听说早上虎豹骑回京,你没事吧?没伤着哪儿吧?” 宛遥如实摇头:“我不要紧,很快就回来了。” 见她全须全尾,宛夫人松了口气,旋即拉下脸,食指一伸往她脑门儿上轻戳,“不长记性,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去医馆了?” “我没有……” “还说没有!” 宛遥不动声色地抿唇,准备随时放空自己。果不其然,她娘喋喋不休地声音立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