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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来,想要赶快闭上眼睛休息,甫要爬上架子床,却又叫梁青雀伸出的小手抵住了,“你……那你也不能随便上了本宫的床!本宫还记得,本宫的父亲是被你杀死了的!你别……别以为本宫会忘了!” 话说到后面,竟是带了哭腔。季元容叹了口气,“别哭了,不是孤也会是别人。” 他说完这句话,便还是上了梁青雀的架子床,长臂一伸便将那被梁青雀扔到地上的枕头被子拿了上来,闭上凤眸,一切烦心事都抛之脑后。 第40章 心机 那姑娘大约是被那句不是孤也会是别人噎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元容躺在自己的身侧,她抿着唇看着这个男人,到底也是分不清楚是她错还是他错。她咬着下唇,直盯盯地看着躺在一侧的男人。 入睡之后,他整个人都好似柔和了不少,眉眼间携带着平和之色,不如醒来时那样咄咄逼人、清冷矜贵,梁青雀不由得看的痴了,却发现男人原本白皙的脸上此时有些微微发红。梁青雀皱了皱眉。 西偏殿内虽然地龙烧的旺了一些,可也并不至于使人热到脸上红成这副模样。梁青雀狐疑地伸出右手,却又停在了半空。这男人同她吵架的时候,底气那样足,怎么可能会生病呢?她躺了下来,翻了个身蹭到床的另一端,离季元容远远的。 只是她抱着被子,睁着眼儿毫无睡意,说到底还是对那男人放心不下。只好又滚了过去,翻到男人的身旁。一只胳膊撑起身子来,然后将手放在男人的额头上。 她是没有伺候过什么生了病的人的,不过她也能够知道男人一定是发起了烧,额头上的温度高的惊人。她赶忙收回了小手,也不慌不忙,越过男人的身体,下了床。 身上随意披了件月白色褙子就急匆匆地光着脚跑到西偏殿的门口。门一打开,便是铺天盖地的冷空气向她袭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今夜守夜的是周善,梁青雀急匆匆地将情况都同周善说明了,看着周善跑着往东偏殿去,这才放下心来。 她看着周善跑远,可又害怕外头的凉气进了殿内,再凉到季元容,便又将门关了个严实。她皱着眉跑到架子床前,蹲下身来,看着男人因为发热而泛红的脸颊,禁不住又想要哭出声来。 是了,梁青雀,你究竟在纠结些什么?他将她的父母杀掉,上位为王,兄长不知所在何处,只留着自己在这燕宫当中。明明是那么熟悉的地方,可是现在处处都透露出陌生之感来。 她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也并不是个从来不闻窗外事的闺阁女子。她也曾感念天下苍生,也曾希望有个真正精明的人来打点好燕国的一切。只是当这一切都发生了的时候,她却退缩了、憎恨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不受她自个儿的控制。她的父亲将季元容满门屠杀,现在季元容反过来入宫报仇,也许便是一报还一报,现在都还了清楚,明明白白。他成了燕国新的国君,百姓上下爱戴非常。 她梁青雀,一个亡了国的女儿,却被下人尊尊敬敬地叫上一声公主。她自己擅作主张想要寻死,将永乐阁烧了个彻彻底底,又是这个男人将她从大火中拉了出来。梁青雀,你要原谅吗?你还要爱吗? 当梁青雀在心底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她的内心防线早就破灭。当她满脸泪痕的时候,便看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