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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又端起那壶温奶,还没等到放在鼻下,便能清晰的闻见奶香的味道。 他不禁扯出了个笑,端着这两样儿东西绕进了内殿,内殿的红木云纹平头案上摆放着古旧发黄的琴谱,却看不见在琴谱下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他将案上略微凌乱的几本琴谱收拾了起来,为的是给这两样东西腾些地方。 他又坐在紫檀木玫瑰椅上,看着琴谱下掩盖着的不知从何处递来的文书,借着外头正盛的日光可以看见“极好”“才可”“用人”“需要”等字样儿。文书不长可也不短,不过可以从字迹窥见个中端倪来。 这明显不是燕国人书写字迹时的笔法,而有些像楚国人的字迹。他握紧那封文书,蹙起长眉集中精力的着,到后来应当是看到了什么可喜之事,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他捻起那块儿黄白色相间的桂花糕,放入口中。 还未等他咀嚼,便觉得桂花香气并糕点融化在了口中,令人欲罢不能。是了,现在瞧着那事儿是成了的。只是现在相差之处只在于这燕国国内并没有可用可信之人。里应外合方能成事,少了任何一环都是万万不可的。 他挑起抹笑来,可颠倒众生,抬手倾壶是乳白色的液体,叫他从那梦中回过神来,他有那么一瞬间怔愣,不禁想起那一张明艳娇媚的脸儿。他向来是这么认为的,只要任何事情同情与爱搭上桥来,势必会误事。 他不停地在麻醉自己,没有任何情感,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切温暖都是假象。可是她却那么的真实真切,不是假的。他左手长指搭在眉骨之上,梁青雀,算我求你了,离我远一点,我将弑你父灭你国,你会怨我的。 你会一脚将我踢开,你会用所有的冷漠包裹自己,你不会再接受我了。那么若真有那么一日,你叫我怎么办呢?季元容的唇间绽出一抹苦笑来,觉得自个儿是在自讨苦吃。想爱不能,被爱不愿。直乃可悲可叹之事。 他抿了口温奶,奶香味肆意在他的口中缠绕着。就好像那抹灵动的身影、那双潋滟的桃花眸子,久久不散。他是着了魔不成活的,一边冷心冷肺的把人往外推,一边又念着她的好。只是若总是不论做什么事总是要想到她的话,那么势必会影响到他之后所有的行动。 他摇了摇脑袋,不再往下去想,只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离开燕宫,毕竟与楚国有了固定的联系,宫中再也没了他利用的价值。他应当离宫去,才能结识燕国的青年才俊,才能与实质上掌握权力的人相交。 现在民心动荡不稳,正是蛊惑人心的大好时机,只是要怎么样才能出宫呢?他突地抿起了薄唇,不知又有多少坏法子在他的脑子里存着。淑妃也许还有他可利用的最后的价值。脑中又不小心出现了那双清澈无辜的眸子。 季元容以前从没有觉得自己可恶,现在也绝对没有。是他们对不起他,而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第17章 小窗 宁昭殿内,有茶香气回荡,乍一看原是几个小宫娥在殿中一角烹着茶。殿中有片刻的寂静,梁崇端坐在大殿之上,浓眉蹙紧,满是不耐,就连桌上放着的几碟精致且新鲜着的糕点都连动过都没有动过。 只因着殿下还坐着那么一个人,生得偏白面皮,约莫四十上下的年纪,一双不大的眼睛中迸发出的都是精明之色,他身侧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