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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连已是贪婪,沧树与我,就如同两个世界的人,两年过去他又如何会记得我呢。 倒是他那句常登门拜访成了真,冬去春来,园中梨花开放,他坐在雕花精细的木椅上,一身西装,英气逼人。 “沧树已前来听过众多戏曲,还未知晓您的芳名。”他唇角轻勾,状似漫不经心,“你可是城中赫赫有名的末梨?” 我点头,随即微微一笑,拿出一张字条递给他。 “先生是否最爱听中的?明日若先生前来,定当竭力演出。” 我便这样藏起了自己的真实声音,与他以陌生人的身份相处。 已是许久未唱当年的那段戏,沧树先生听后又是否会记起我呢。 精致的妆容与往日的水袖红衫,却是没能迎来故人。 4. 此时官僚资本主义正盛,城内动荡不安。高额的税收与官股欺压使得民族工业日渐衰落,发展困难。后来日军侵入,北平硝烟四起,众多工厂被日机炸毁或是先后倒闭,幸存的工厂向中西部迁入,人们也都忙着逃命或是奋起抵抗。 只有我这个不要命的人离开老爷府上,只身往城东去。 哪还有什么城东富商沧树先生,公司已是一蹶不振,正在硝烟中搬迁。 “沧树在何处?”我抓住正拼命逃亡的人。 “他的工厂被炸毁了,人肯定也已经死了。你还是快走吧。” 我不信,一咬牙,逆着人流进入他的府上。 “沧树!”府内已是狼狈不堪四下无人,萧索之至,我只得一间一间找去,“沧树,你在吗?”大火从隔壁蔓延而来,我打开房门大声喊他的名字。 空气里烟雾缭绕,呛得人难以呼吸,我走近他的书桌,便见有一人坐在桌后,已是昏迷不醒。 “沧树?你醒醒!”我将他往外拖,屋内燃起了火,房顶不断坍塌砸落。 我扶着他跟上众人,逃向中部。 一路上抢救过来,我的左腿逐渐失去知觉,近乎残疾。他却是神志不清,昏睡许久,醒来时嘴里便喃喃着一个人的名字。 同行的老爷一家无人知他在喃喃些什么,我却听得无比清楚。 他在反复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叫做水杉。 我们在相对安定的中部定居,我穿上了仅有的一套还未被丢弃的戏服,坐在园中唱戏。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身后悄然站住一人,他静静地注视我,看样子已是恢复过来了。他突然发声打断:“水杉。” 我脊背倏然僵住,转过身看向他。 沧树淡然笑道:“你的声音我怎会认不出?” “你去北平,可是为了我?” 我低头不作答,一瞬间不知所措。 “水杉,”他走近张开双臂,将头埋在我的肩上,“北平太乱,我不想你跟着我遭罪,才不想认你。却又抑制不住自己,三天两头前去听你唱戏。” 我只得苦笑,反问他:“你在北平已是富商,为何抗战前不跟随党的指令往内迁?” 低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我早已将公司大半迁进中部,可在我准备离开时,我受邀前去听戏,便遇见了你。” “杜丽娘与柳梦梅难舍难分,如此绮丽的故事,缘分不浅。”他说道,“我们之间缘分不够,却都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