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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样的线条流畅无比,外观根本看不出来。然少年身子向前一纵,骨头缩起,这么小的一条缝,他身子弯成常人难以想象的弧度,从缝隙中跳进了帐篷中。护卫们察觉到某个方向的气流不对,去看时,也只觉得是一阵夜雨随风吹过。李信蹑手蹑脚地从高处跳了下来,他从帷帐外一掠,再眨眼的功夫,人就坐在了帷帐内。少年郎君屈腿坐在床头,低下头,望着侧睡的年少女郎。他望着她的睡颜许久,心中涌起一阵阵欢喜之意。他趴下去,伸手去摸她的脸。他一点点蹭过去,寻找着角度,想在不惊动她的时候,把她抱入怀中……每当碰她一下,李信心中就有难以言说的激动喜悦之感。他真是喜爱她!……闻蝉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飘荡的火中。那火像有实体般,包围着她。她觉得有些烫,有些喘不过气,有些不舒服。但是那火一直不放开她,她怎么躲都无路可逃。那火挤压着她,时而凶悍时而温柔。它带着她一会儿飘到半空中,一会儿把她扔到水里。梦中折腾无比,但是又不舍得离开梦境。那火亲热地与她纠缠,最后,带着焰火之色的岩浆喷出,浇得她身子发烫又颤栗。……隔日醒来,闻蝉怔怔然坐在帐中发呆。青竹过来叫她起床时,发现翁主还在神思恍惚。青竹叹口气,带翁主去洗漱。侍女们为翁主梳发时,青竹忽然静了一下,说,“把那个‘雪肌膏’拿给我一下。”闻蝉回神:“怎么了?”她皱眉:“我不想用那个。”青竹手扶着闻蝉的侧脸,转过她的脸,让她看铜镜中自己的脖颈。从耳根到颈弯,密密麻麻的红痕。若不拿什么挡一挡,任谁一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闻蝉涨红了脸。青竹恨道:“下次……您让二郎小心些啊。这怎么出门见人?”闻蝉不说话,伸手抚摸脖颈上的痕迹。她心头羞涩困窘时,又有点儿被吓到:怎么这么多?他、他真是……哎。青竹帮翁主挑了身能最大程度挡住吻痕的深衣,又把翁主的长发放下,乌浓梳下,到尾部才用红丝带挽住。一连两日,闻蝉都没有碰到李信,据说他又出去和海寇打仗去了。闻蝉心里松口气,她也不想在昨晚被他压后,第二天就故作无事地与他见面。闻蝉放松了两日,某日,她央求着护卫带她骑马玩去。闻蝉与护卫们边走边说,走到一个方向时,忽然看到少年正牵着一匹马站在帐篷外,和一个青年人说着话。少年郎君那笔挺秀长的肩背,在日光下发着金光,让闻蝉一望定睛。闻蝉看到他时,李信五感本就远强于她,他也看到她了。闻蝉害羞了一下,踟蹰着是不是过去打个招呼。结果李信扭脸看到她了,脸颊突然就红了。李信跟那个青年说了什么后,骑上马,在校场中溜了小半圈后,掉头就走了。闻蝉:“……”她追两步:“喂!”她好气又好笑,朝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劲瘦无比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