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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恍惚间想到那一日,是离开会稽的时候。她坐在船上,听到江边踏歌声。撩窗而观,只看到江边土墙头,少年为她唱曲送行。她满心的欣悦与期待。期待他变得更厉害,期待他更好,期待他更加喜欢自己,期待他……闻蝉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城楼,楼上站着守城士兵,二表哥不在那里。即使他还在长安,他也永远不会站到那样的军事要地去。闻蝉想、她想……她想她也许再不会遇到一个唱歌送行的少年郎君了。当她转过身后,身后空荡荡的。当她抬起头时,没有少年揶揄挑逗地望着她笑……“三月飞花七月香,娘子好比云下歌。七月流火九月鹰,娘子走在月下霜。郎我是冬夜雪花八面风,且问娘子你从不从?郎我是山月飞鸿四海燕,且问娘子你走不走?”冬夜雪,春日花……曲声悠然,他伴着她走过了寥寥两季。他的歌声清朗于天地间,他又在雪中与她舞剑,他带她爬墙上瓦,带她坐在高高的长安城楼上,俯瞰着大片辉煌的灯火楼阁。短短不到两季的时间,他已经带她看过了万千风光。但是那都结束了。她想他的歌声那么难听,可是他什么时候还会再唱给她听呢?她听说会稽战火连连,她的书信恐怕永远送不到他手中了。阿父阿母说短期内,他们都不能再见面了,省得程家抓住这点大书特书,把事情放大。那么这个短期,又到底是多久呢?她想、她想……闻蝉垂下眼,握紧手心,心想:我再不要这样了。我再不要表哥的事情再次发生,再不要这种无能为力的生活!当女孩儿眼中泪水欲落未落时,坐在一边旁观她许久的青竹递过来一杯酒,“方才宁王妃使人来唤翁主去玩双陆,翁主去不去?”闻蝉眨掉眼中泪意,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她就是再红眼圈,表哥也不知道,她也无法用眼泪去威胁表哥,那哭又有什么意思呢?还徒让亲人担心。闻蝉心知二姊让人叫她去玩是怕她胡思乱想,闻蝉是极为乖巧的小娘子,不愿怀着孕的二姊还要为她cao心,便强作出笑容来,点了点头。换了辆马车后,闻蝉上了二姊夫与二姊的马车。已经到了春日,车中还烧着银炭。上车后,闻蝉一张雪白的脸,立刻被烤得晕红。她非常忧心地望着对她目中噙笑的二姊夫,“姊夫,你身体这样不好吗?天都热了,你还要烧炭?”宁王:“……”闻姝脸上微有尴尬之意,尽量淡定道,“哦,这个跟你二姊夫无关。是我怀胎后有些怕冷,才让烧的炭。”闻蝉眨眨眼,“哦”了一声。闻姝微恼,对她这个平淡的反应颇为在意——“你哦什么哦?你还记得我是你二姊吗?你二姊夫烧炭,你还会关心一句。我烧炭,你问都不问一下?小蝉,你的教养呢?”闻蝉:“……”她茫然想:我我我我表现得太冷淡了?二姊的反应这么大?她又受宠若惊:原来二姊这么在乎我